是种很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一道没有杀伤力的雷电顺着他的血液逆流而上,让他忍不住失态。
若非要划分,不如说,是太舒服了。
沈弃不会开口说明这点,多年来从没有人碰过他的这枚印记。最初这是随时降临的惩罚的源头,后来成了厌弃与恐惧并存的灾难,直至他将过往的黑暗全部自我消化,认为他终于能克服这明显的弱点,以至可以不介意被人直接触碰。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寒见指尖触摸到的一刻,便让他险些忍耐不住地低呼出声。
万幸他咬牙封住了,没有太过失态。
林寒见确认道:“真没事?”
沈弃:“嗯。”
林寒见看出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只以为是沈弃对这枚印记的阴影还没有彻底消除,能让她盯这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上手碰可能还是忍不住应激反应。
没反抗就行,反抗了直接把面具抢回去就很尴尬了。
“那我开始了。”
林寒见道。
沈弃又是一声“嗯”。
林寒见取出要用的材料放在桌上,她方才观察那么久是在看沈弃这片肌肤周围的种种情况——这不是她任由发挥地做出整张脸,要配合沈弃原本的脸,自然要以对方固有的肤色乃至肌肤纹理为基准。
加之这又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业务。
因此,林寒见的动作较之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细致小心,换言之,就是更慢。
刚开始,沈弃还是绷紧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防着林寒见每次接触带来的奇妙感受;逐渐的,这种反复出现的刺激不断叠加,屡屡冲击着他的大脑,令他终究克制不住地微弱颤抖起来。
林寒见以为沈弃难受得不行了,念及他提出要易容这点看似是找她办事,实际上是圆满她的任务,出声劝慰道:“不要怕,没什么事的。”
她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指尖若有似无地从他颊边掠过。
“没有人看到,这没什么。”
触碰。
带着一阵温暖的热度。
“它并不能影响你本身,你已经战胜它走到这一步了。”
又离开。
指尖划过空气,带来难以察觉的风。
“沈弃,不要被打败。”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吐气如兰,身上有着让他无法抗拒的独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