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紧张兮兮地凑过来,手还被他握着,移动时都是一蹭一蹭的,她欲盖弥彰地补充,“我原以为你和沈阁主能够抗衡,难不成,你很怕他么?也不肯保我了?”
不。
我只是没想到沈弃能把这种事都轻轻放过。
陆折予想。
翙阁是沈弃的命脉。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沈弃身子不好,金尊玉贵的养着,全靠翙阁庞大的财力;而翙阁的运作也离不开沈弃的头脑。二者相辅相成。
实际上这话的意思,是沈弃从小就被教育是为翙阁而生的,他作为翙阁的继承人,这是他全部的财产和目标,是他要守护的一切。攻击翙阁无异于是在冒犯沈弃的本身。
震惊之下,陆折予顺理成章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如何做到……能撼动翙阁在西北境的地位?”
林寒见抬眸看他。
对上她的眼神,陆折予忍不住安抚了一句:“我没有想要将你交出去。”
“……噢。”
林寒见不大高兴地应了,慢吞吞的,尾音拖长了一点,思考片刻后,尽量简洁地道,“沈阁主识人不清,交予了我一些权力,我是从内部瓦解继而叛变的。”
“这种好像死得最惨。”
陆折予:“……”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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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以反常的速度拖拖拉拉地赶到松州,说是游山玩水都毫不为过。
路上。
林寒见时不时地会去看陆折予的表情,好像以为陆折予发现不了,每次都匆匆地看一眼,很快移开,然后下一次又忍不住看过来。
如此循环往复。
陆折予不拆穿,只是告诉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确实不会将你交给沈弃,你放心吧。”
林寒见听了,当场是乖乖地点头。可行动上仍然没忍住那种饱含打量与不安的窥探。
陆折予从未与人过甚亲近,对女子的不安情绪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以他的直男思维,就是想着给林寒见送东西。
越珍贵的越好,这应该足够能表明他的态度,让林寒见不至于时刻都惴惴不安。
陆折予带林寒见进了陆家在松州的总仓库,外表看去是间低调的普通铺子,但打上了陆家的旗号,没人敢随意来犯。
他们一进门,屋内几人纷纷迎上来。
以掌柜的为首,向陆折予行礼,很有眼色地没有落下林寒见,尊敬地给足了她面子。
这一切虚礼做完,掌柜的在陆折予开口前,主动道:“大公子,夫人先一步来了,在后院厢房等你。”
陆折予没有婚约对象,更未娶妻,能担得起陆家家仆这声“夫人”的,只有陆折予的母亲,陆家的现任主母,江丝蕤。
听见这话,陆折予第一时间看向了身旁的林寒见。
林寒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