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陡然暗下来。
林寒见有些许不安:“师兄,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陆折予不带多少情绪地重复了这句话,他站在背光处,被光线切割出脸部与肩颈的轮廓,看不清脸上的具体神色,林寒见无法借此分辨出他的情绪变化,“被沈弃用捆灵索困住,应当是我问你怎么了?”
林寒见不确定他问的是哪个,便道:“交手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失误,才被捆灵索绑住了。”
陆折予怔了怔:“我不是说那个……”
他住了嘴,转而道:“我看过了,你并没有受伤,捆灵索是上品灵器,也没有在你手上留下淤痕。”
所以,难道反问那句话的时候,陆折予的“怎么了”,是说她有没有受伤的意思?
林寒见的那份不安随之消除了。
她在圆桌边落座,做出待客应有的姿态:“要喝茶吗?”
陆折予沉默地坐下。
茶水倒入杯中,维持在半满的状态。
陆折予才开口:“护卫你的人数会增加,我也会暂时住到你隔壁的院子。今天是意外,让你受到惊吓了,抱歉。”
中规中矩的应有礼仪,对被外人闯入的客人表示歉意。
看上去,陆折予好像没受到影响。
他应该是没有听到太多,不能做出过分的联想,沈弃最后的那句话也就发挥不了应有的强烈作用。
林寒见捧着茶杯,回应道:“有劳了。”
“这是我该做的。”
陆折予道。
说完这句,两人陷入了沉默。
林寒见难得有被捉|奸的实感,被陆折予看到那副场面是事实,不用言语就能联想出情人会面的一出大戏,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于陆折予——
他其实听到了。
在亲眼看见沈弃拥抱了林寒见、林寒见触摸沈弃的面具前,沈弃说出的那番话,邀请林寒见在婚礼后与自己暗度陈仓,包括沈弃断言不久前林寒见还不曾喜爱他的言论。
陆折予何尝不知道这点。
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唯独喜爱另一人的心情与表现,他只要看看自己就能知道会有什么不同。林寒见是再如何冷静的性子,大约总会表现不同,他感受到的却越来越微弱。
可能是他日渐贪心,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陆折予转了转茶杯,杯底在桌面旋出细微的声响,陆折予道:“你答应同我成亲时,我很高兴。”
林寒见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