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
羽一到了,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弃的手几度攥紧松开,迸裂的碎屑没入掌中,他面色不变,稍缓后道:“进来。”
羽一行礼:“阁主,有何吩咐?”
“上次交由你安排的那件事,可以启用了。”沈弃道,“埋在妖王殿附近的暗桩你尽可调用,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必犹豫。”
羽一:“是。”
他心中的惊讶因沈弃最后的那句交代全压在了心里。
离开时,羽一回首关门,瞥见了沈弃垂眼去拿那只满是裂纹的杯子。
就这样匆匆一眼,便令羽一心惊,只觉得此刻的沈弃,无边孤独脆弱,无边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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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决逼问着林寒见,将她牢牢圈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林寒见背靠大树,眼前是封决,无路可逃。封决愈靠近她,她连后仰的余地都没有,鼻端呼吸间全被封决的气息填满,周围气氛都被渲染得紧绷焦灼。分明封决没有亮出尖齿,林寒见却有种被他切实扼住了脖颈脆弱点的沉闷窒息感。
“我非是防备你。”
林寒见开口,话说得隐约颤颤,好似被他吓到了,“只是多年来一向如此,我习惯了,并不是针对谁。”
封决这会儿却理智异常,借着怒气旺盛,一鼓作气地控诉道:“在你之前,我也向来不允许让人随意靠近,可你前日从后背接近我,我连一丝戒备杀意都无!”
林寒见:“……”
完了,这次混不过去了。
由此可见,封决能当上妖王,并不全然是纯靠武力啊。
“你看,你无话可说了。”
封决气愤地指出。
林寒见稍加思索,果断地道:“我错了。”
封决没想到她在对峙中的下一句竟然是认错,一口气顿时卡在了嗓子里,憋的不上不下,足足缓了几秒才开口:“敷衍至极!”
林寒见紧跟着问,双眸一错不错地注视他:“你要如何才能消气?”
“……”
这下连敷衍的说辞也用不上了。
林寒见看封决不说话,见缝插针地道:“你对我半点不防备,实则很是奇怪。”
封决不想理会她的话,又心生疑惑:“什么奇怪?”
“你将我视作对手,即便我们现在相熟许多,你也不该完全摒除了对我的警惕。”
林寒见无意在此时点破太多,特意曲解了一些东西,“还是说,你断定我不能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不配做你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