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尴尬地僵了一下,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赶他走有很多办法,你是有多蠢才会往自己身上招呼。”说着他也来了气,“再深一点你的手就废了知道吗!”
晚晴:“……”
见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手发呆,唐哲脑中有一个猜测倏然闪过。他面色沉了下来,声音都透着凉气:“当时你想动真格的?”
一肚子的委屈,酸的都要发酵了。从前晚晴还有两个贴身侍女可以说说话,穿越过来以后全凭一个‘忍’字活着。如今有人问,她心一横说出了实话。
“如果能彻底摆脱他,死又算什么。”晚晴笑中含泪,“我受够了阿谀奉承、受够了每天盼一个人回家,如果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宁愿把一切结束。”
唐哲不解道:“你们已经离婚了,他再也管不到你。”
晚晴凄然一笑:“你不明白,他就是这样的人。除非是自己不要扔掉的,不然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走过。”
唐哲冷笑:“他以为自己是谁!”
“你不要再惹怒他,”晚晴淡淡地说:“他很可怕,可怕到任何事他都敢做。”
唐哲烦躁地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潇洒地把腿一翘,大概是腰疼,坐姿有点拧巴。
“我就不信他敢无法无天。”
晚晴沉默了,一个敢灭人十族,十万反军兵临城下他亲率一万兵马守城十六日杀出重围斩敌将首级反败为胜的帝王——当下的世道,真没什么可再让他顾虑的了。
“你恨他吗?”唐哲猝不及防地问道。
不等晚晴回答,他紧接着问:“或者,你还爱他吗?”
……
唐哲走了,留下两个问题。晚晴在这间病房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不顾医生的建议出院了。
回到家中,唐禹的的电话如约而至。晚晴看了一眼手机,按下了静音。此时她真的再没力气去应付别人,累都快累死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衣裳都没换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梦见父亲去世,梦见出殡那天弟弟说出那些决裂的话。她当时的所感正好回答了唐哲的提问——无所谓了,何必要再去执着爱恨错对呢。
这一觉睡的深沉,晚晴好像回到了母体里,被温暖的羊水包裹着,安全又舒适。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也想学婴儿一样哇哇大哭。
透过监控她看到了来人,竟然是唐禹!晚晴想起了睡着前没接的那通电话,她赶忙把门打开。
唐禹脸色很难看,一见到晚晴就托起了她那只受伤的手。
“我不允许你再一个人了,搬过来我来照顾你。”
他说的极认真,晚晴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
“我喜欢你,想保护你。”唐禹直接回答了她的疑问,深深地凝视着她。
“我本来不想这么早说破,可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意识到…”唐禹自嘲地笑了笑,“再不把你囊入怀中,就可能会来不及了。”
晚晴傻傻地看着他,竟说不出话。
唐禹失笑,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不用急着答复,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有这么回事。”
他揽住晚晴的肩膀,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不要有负担,还当我是朋友就好,让我照顾你。”
晚晴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你弟弟知道吗?”
“……”唐禹面色有些古怪,“知道,你问他干嘛?”
晚晴表情比他还古怪,她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总把我当成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