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飞扬吩咐完岑浩善后的事,便让梓言将宁澜和张太医请去锦华宫,永寿宫暂时住不了,需要重新整理一番了。
宁澜和张太医给南华帝和萧氏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并无大碍,开了几副药调理一下即可。
“扬儿,朕和你母后也无大碍,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上,不好啦,皇上。”魏公公急匆匆地跑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南华帝看着他。
魏公公直接跪了下去,扣了头之后才说道:“皇上,太后崩了。”
“你,你说什么?”南华帝激动地站了起来。
“张嬷嬷说德妃去慈寿宫刺激了太后,叛军包围不让张嬷嬷宣太医,等援军到的时候,太后已经咽气了。”
魏公公的话落之后,南华帝久久没有开口。许久之后,才说道:“带朕去。”
南华帝走在前面,南宫飞扬扶着萧氏跟在他身后,后面跟着张太医和宁澜,刚进大殿门就听到张嬷嬷的哭声,南华帝身子不稳,魏公公急忙扶住。
南华帝进殿之后便命张太医上前看了看,张太医请了脉之后,跪地说道:“皇上,太后应是撞了柱子后中风,未及时救治而崩。”
“皇上,求您给太后做主,是德妃,德妃啊!”张嬷嬷哭着向南华帝说道。
“张嬷嬷,朕已听说了,德妃已死,先好生安置母后吧。”
不多时,太后驾崩的消息便传开,宫人们一身素白,抬了副金玉灵柩,轻轻置于高烛环绕的灵堂里。
太后崩逝,后宫众人都需要守孝,摘下钗环,换上素服。
南宫飞扬安排了岑相和岑浩负责太后的丧事,岑相是两朝元老,对这种事得心应手,两人商议一番,便下去安排琐事。
南宫飞扬安排完一应琐事,传梓言带着云兮过来给太后守孝。同时,她也披上了孝衣,凡宫中男女,一应披孝衣。毕竟太后驾崩,乃是国葬大事,礼数马虎不得。
易容的云歌扶着云兮到的时候,看着乌泱泱一屋子哭得哀哀戚戚的妃嫔,也只是叹口气。
不多时,伴随着或真或假的哀嚎声,灵堂外面就跪了一颗颗俯地的头颅。
纸钱一叠叠撒落火盆,南宫羽寒双手绑着锁链,一身孝服,跪在灵柩边上,双目凄凉。
当天晚上,宫中灯火明媚。但却是一片哭泣之声。南华帝因伤心过度被南宫飞扬派人送回锦华宫休息。
云兮透过人群看着在忙碌的南宫飞扬,心里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恰好南宫飞扬目光也下意识回头瞧过来,两人刚好四目相对,烛光下,那双眼睛虽然淡漠却黑白分明澄澈极了,仿佛能瞧进人的心底,看进人深处,不知道为什么,云兮莫名眼底有几分慌乱和无措。
南宫飞扬自然不知道云兮心里的复杂,还是冲她点了点头,才不缓不慢收回视线,接着听严變报告处理叛军的事情。
前半夜的月光如水,静谧清幽,可后半夜,却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没多久便暴雨倾盆,似是要冲刷干净,这满皇城的血污,又似在哭泣。
七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