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动作迅速凶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虚弱的如抽去筋骨,瘫软下来。身上的内外伤被刚刚撕扯疼如刀割。
她缓了几口气,勉强撑着长枪站起。这儿很快就会被夜间巡查的士兵发现,她必须尽快的离开。
刚拄着枪杆走出营帐,一侧忽然窜出一人拦腰截住她拽回营帐。她本能反应,向面前人出手,手刚伸出就被面前人稳稳抓住手腕。
&ldo;有巡查兵!&rdo;声音低沉沙哑。
她停下动作,果然听到有一串脚步声从远处朝这边过来。
面前人朝帐内扫了眼,见到一胖一瘦两具赤戎兵尸体,又瞥了眼她手中染血的枪头,目光微微收紧。
&ldo;呆着!&rdo;面前人沉声命令,松开她手腕,另一条手臂从她的腰际抽回。
她愣了下神,抬头看着面前人。屋内灯火摇曳,但因近在咫尺对方容貌还是看的真切,五官酷似赤戎人,留着稀碎的胡茬,皮肤粗糙黝黑,长满晒斑,是边疆将士常年饱经风吹日晒后留下。一身赤戎底层士兵的盔甲,身材清瘦颀长。
&ldo;你什么人?&rdo;她压低声音问。
虽然他看上去和刚刚被她杀死的两个赤戎兵并无二样,但有一种强烈感觉在告诉她,此人不是赤戎兵。
帐外巡查兵的脚步不断靠近,面前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掀开帐子出去。
巡查兵走到帐前,栗蔚云立即的蹲下身子缩在帐内一角,瞥见刚刚被自己杀了的两个赤戎兵,她下意识将手中的长枪攥紧。
&ldo;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rdo;一个严肃陌生的声音问,用的是赤戎语。
栗蔚云心中一紧,只听胡茬士兵低沉的声音回道&ldo;一切正常,无任何异样。&rdo;标标准准的赤戎语。
&ldo;怎么就你一人守卫?&rdo;
&ldo;另一位去小解。&rdo;
陌生的声音嗯了下,便带着其他的巡查兵朝下一处去。
他是赤戎人?
栗蔚云刚刚心里头还有一丝的奢想,面前的人应该是乔装的,否则哪个赤戎士兵会来帮她?可这一口流利地道的赤戎语让她产生怀疑。
因为赤戎语拗口难学,非从小就说赤戎语,一般人说不出那个腔调来。她在边境生活了七八年,因为需要,专门学过赤戎语,都无此人说的顺溜地道。
巡查兵渐渐走远,胡茬士兵立即的钻进帐子,拉起她便道&ldo;跟我走。&rdo;她还未有来得及回应已经被面前人拉着出了营帐。
&ldo;呃……&rdo;被扯到肩头的伤,她疼的轻哼一声。
胡茬士兵回头看了她一眼,瞧见身上几处伤口,迟疑了。
&ldo;我没事。&rdo;她立即强装轻松打消胡茬士兵疑虑。她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体,被各种疼痛包裹,双腿发软,全身无力,头脑昏沉,也就是憋着一口气硬撑不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