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了一会电影,”徐嘉乐从自行车上下来了,他说,“爸,让丁邱闻上楼待会儿,他家里有很多大人,在谈事情。”
不太会撒谎的徐嘉乐心虚地看向丁邱闻,这一套说辞还是丁邱闻在几分钟之前想出来的。
徐鹏点了点头,说道:“走,上楼,给你们切西瓜吃。”
这个礼拜五的傍晚显得格外漫长,后来,丁邱闻跟着徐嘉乐回家了,徐嘉乐又去找了张耀东,三个人在徐嘉乐家的客厅里吃着徐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沙地西瓜,与此同时,电视里在播当下最火的连续剧,韦舒霞在和来串门的单位同事一起研究某毛线编织的花色……
丁邱闻暂时忘却了苦恼的事,西瓜的汁液从嘴角流淌到小臂的关节处,他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他在想,这天晚上幸好有徐嘉乐带他来这里。
随意套好了睡裙之后,丁娇将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挽起来了,她下了床,还没来得及打开卧室的门锁,就被薛继杰一把揽进怀里。
男人有劲的手臂禁锢在她的腰部和前胸。
说起话时,薛继杰十分凶狠,几乎是什么情面也不留的,他说:“丁娇,老子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对我说‘滚’……嗯?你告诉我。”
他用一只手紧紧掐住了丁娇的双颊,致使她口腔里的皮肤贴在牙齿上,产生了钝钝的痛意,丁娇极力地挣脱束缚,但没什么用处。
“你凭什么对我那种态度?我说了,我在想办法,你不看看我被家里逼成什么样了,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想过吗?你就知道怪我,叫我滚。”
丁娇看不见薛继杰的脸,可是她能听得出来他的牙关是紧咬着的。他愤怒到了极点,手指和手臂都在颤抖着,眼底染上了骇人的血色。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光线昏沉的台灯,人经历了几十分钟缱绻,又在经历疼痛的对峙,刚才慌忙脱掉的衣服全都乱丢在地上,有丁娇的,也有薛继杰的。
“薛继杰,”丁娇仰着头,在挣扎中抬起了下巴,她说,“你放开我,我不爱你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懂了吗?我不在乎你,更不可能稀罕你,你和谁结婚都跟我没有关系,追我的人多得是。”
即使是含着眼泪的,可丁娇说的话那样无情,她终于从薛继杰的怀里挣脱了,她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薛继杰几步就追上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丁娇,”薛继杰说,“你他妈给老子听好了,就算老子娶了别人,老子照样睡你。”
客厅顶灯的光线刺进眼睛里,丁娇在尽力地挣扎,骂道:“禽兽……”
下一个刹那,她的斥骂声被她忽如其来的尖叫替代,薛继杰用力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然后,凶猛地埋下头吻她的嘴。
牙齿撞击在一起了,新鲜的血腥味化开在两个人的唾液里,将一半的唾液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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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夏晚梦谈-02
这个夜晚结束之后,丁邱闻就要暂时离开徐嘉乐的家了,宋昕榕打电话说明天回来,回来就和徐嘉乐商量离婚的事,她已经失去了和他说太多话的兴致,所以,通话的后半段是徐嘉乐和小考拉聊天,而丁邱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剥巧克力上的锡纸一边看向徐嘉乐。
“爸爸,我们明天就回去了,现在我要去吃水果了,姥姥叫我去吃水果,”小考拉的口齿很清晰,比许多同年龄的孩子更会表达,他今天的心情算是不错,正在视频电话那边“咯咯”地笑,眯起那双和徐嘉乐如出一辙的眼睛,他说,“爸爸拜拜。”
“好了,拜拜,挂了。”
徐嘉乐放下了手机,丁邱闻将手心里的锡纸攥成一团,扔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他将巧克力掰成两半,将其中的一半递在徐嘉乐眼前,徐嘉乐下意识地张开了嘴,而不是伸出手。
丁邱闻愣住了,他是打算把手缩回来的,他想了想,又说:“给,拿着啊。”
“哦。”
徐嘉乐站了起来,将巧克力接过来,看都没看就随意地塞进了嘴里,他转过身整理着沙发上的靠枕,,只听见丁邱闻说:“我明天早上就走了,先回民宿,下了班继续去看房子,总能找到合适的。”
“你先凑合凑合,等我离婚了你就搬过来。”黑巧克力化开在嘴里,很苦,徐嘉乐舔了舔被黏住的牙齿。
“不行,我不能再打搅你了。”
“不是打搅,合租可以吗?”徐嘉乐站在丁邱闻的眼前,他看向他,深呼吸之后继续说,“合租很划算,这个房子我当时找了很久,更划算的根本找不到。”
丁邱闻缓缓地抬起脸,他看着徐嘉乐的眼睛,那种深刻又深情的眼神足以令徐嘉乐心绪不宁。
“嘉乐,”丁邱闻说,“你先考虑考虑,如果到时候真的这么想,我就搬过来。”
“好。”
徐嘉乐觉得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想从丁邱闻热切的凝视中躲开,然而他无法说服自己躲开,他的呼吸像是海上潮汐起伏,脑海里重复演绎着许多年前和丁邱闻经历过的许多事。
徐嘉乐在想,此刻,要是能——如果可以向他索取一个拥抱就好了。
丁邱闻在用眼睛笑,他微抿着嘴唇,整理了一下身上毛衣的领子,徐嘉乐对他说:“哥,你等等,我要给你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