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徐嘉乐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丁邱闻的头发。
“其实就是简单地修了一下,没有剪太多。”
“你怎么样都好看,”徐嘉乐正在毫不吝啬地赞美他,他问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丁邱闻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在徐嘉乐的呵护与纵容之下,丁邱闻算是养成了一些“恶习”,他无须继续强迫自己做一个面面俱到的人,他能够任性也能够软弱。
在高档奢华的建国饭店法餐厅吃饭的经历,丁邱闻大概会牢牢地记住一辈子,徐嘉乐这样的男人很是不同,他在那个地方没有做作地表现,也没有紧张拘束,懂就是懂,不懂的就向服务生请教,告诉人家他是第一次来吃,可能需要更加细致的服务。
最终,那些奢侈的餐点是什么口味,丁邱闻倒没有十分在意,他最迷恋的是徐嘉乐面对生活的诚实和周到,以及他身上细小的、可爱的笨拙。那一晚,徐嘉乐穿着衬衣和毛衫坐在对面,他的脸孔被蜡烛的光晕拢映,不亮也不暗,丁邱闻拿着汤匙品尝浓汤,安静沉稳地参与这一场约会。
徐嘉乐问:“哥,不错吧?好不好吃?”
“嗯,”丁邱闻矜持地点着头,说,“挺好吃的。”
他又压低了声音,说:“以后再不用来这种地方了,我边吃边心疼钱。”
丁邱闻的声音很小,应该没有被谁听去,他在笑了,徐嘉乐就觉得舒心,觉得这千把块钱没白花。
“下次带你吃更好的。”徐嘉乐微笑着,偏这样说。
转眼之间就到除夕了,徐嘉乐这天上白班,下班之后回家拿东西,和丁邱闻一起开车去房山。他们忙碌也有序的样子真的像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即将辞旧迎新的此刻,在去往全家团聚的路上。
韦舒霞打来了电话,丁邱闻帮徐嘉乐点了接通,开了免提,徐嘉乐说:“妈,我们迟点儿。”
“不着急,你们什么时候到,咱们再什么时候开饭。”
“妈,做什么好吃的了?”
“好吃的很多啊,要什么有什么,”韦舒霞还是一直以来的温和语气,她说,“蒸鱼啊,排骨啊,还有烤的羊肉,要是没有邱闻在,我们也不会准备这么多——”
“妈,他也在听,他听见了。”
丁邱闻正在帮徐嘉乐举着手机,他看向了徐嘉乐的眼睛,流露着些许的紧张不安,然而,徐嘉乐却说:“妈,哥要跟你说话,你们说两句?”
“嗯,”韦舒霞顿了一下,说,“邱闻,我们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过来就能开饭了。”
“阿姨,谢谢,辛苦你了,”丁邱闻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了笑意,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我过来了帮你弄,今年真是太打搅你和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