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和商仲尼结伴同行,故地重游,就上了全性山,来到了全性派,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闲得有些发慌的橙不器。
“吆,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橙不器看起来非常熟络的和商仲尼打着招呼。
“你认得我?”商仲尼开动自己300匹的脑力也没想起两人在哪里见过。
“认得认得,”橙不器热情的将二人往里面迎,“我哥橙余,整天对着你的画像发呆,我都看眼熟了。”
“你就是橙不器?最能成大器的橙不器?”
商仲尼想起了凉亭闲谈中,橙余提到的几位兄弟,提到其他人时,橙余都是侃侃而谈,或褒奖或贬损,唯独提到这个橙不器时,直嘬牙花子,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最后只给了一句无来由的评价。
“商大哥,你又宽慰小弟了。来,里面请,我那几位大爹在那边打架的打架,劝架的劝架,就不领你去看笑话了。”橙不器没有欣喜也没有落寞,继续领着二人穿过一个个的门洞,“我那个余哥,我了解,他那人啊,太严肃,他大概是犹豫的不知道怎么说我。”
商仲尼没有回答,而是在一个新亭子前停了下来,“之前,好像没有这座亭子。”
“哦,这是我十叔的墓地,他这一辈子,就喜欢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一呆就能呆上一整天。”橙不器望向那个亭子,像是跨越了时空,看到一个老人,面朝太阳,就那么坐着,“多么好的一个老人,沾染了世俗权力,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哪?商大哥,世人都说天下属你最聪明,你能告诉我嘛?”
“你这多少有点高估我了,我连自己想要去做什么,都不很清楚。”商仲尼如实的回答,“或许,我刚刚化解和月族的仇恨,心里有些得意,想来炫耀一番?”
“你们要去那个地牢?”橙不器忽然转过身来问道,他懒散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光芒,“很久都没人去了,我来了也没去过。他们说那里住着魔鬼。”
“不是魔鬼,而是你另一位大爹,或者说首阳八龙之首神龙。”商仲尼徐徐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首阳八龙?”橙不器单手扶腮,作沉思状,“我六爹回来的时候提到了,他们就掉进了首阳八龙的陷阱,不但十爹死于非命,八爹九爹也暴露了野心,本来一生都相互依靠的五兄弟,如今不死不休。”
“正是,不过,他们之中的其他七位,现在都在倒马关前,唯有这风云变幻的根源,还在这全性山里安静的坐着。”商仲尼向前走了几步,踩过的地方石砖都凹陷下去,几步过后,前方的假山处,一道石门落下。
“呀,在这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哪?那个,商大哥,我能跟着一起进去吗?”橙不器看着突然出现的一道门,想着进去问一问拨动风云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器兄弟,你是这全性派的掌门,这种事情,你不需要问别人。”说完,商仲尼就取出火把走进了石门。
走了没有几步,三人就看到了一个岔路口。
“往左还是往右?”丁亥警惕的看看四周,零星的水滴击打着山石,鬼叫的山风来回游荡。
“不器兄弟,那个李二牛的宝藏在哪个方向?”商仲尼没有去辨别什么风向水情,而是问了一个已经尘埃落定的问题。
“李二牛?那是谁?”橙不器抬头看向商仲尼,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起一个完全没有什么名气的家伙。
“就是之前,橙余诓骗庄家说,全性山有宝藏,让庄家来挖,那个宝藏就是李二牛的。”商仲尼将这条点燃庄家造反的导火索又揪了出来,摆在了橙不器面前。
“这个有什么关系哪?那不过是我余哥说得一个谎话,目地只是为了引庄家入坑。”橙不器知道了李二牛是谁,但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提李二牛。
“你觉得这是橙余的一个谎话?”商仲尼摇了摇头,“那么我来问你,庄家那两个兄弟,就算再笨蛋,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是你那个反骨的九爹橙老九,他可不是个傻子。”
“那商大哥的意思是,这个李二牛不但真实存在,而且还是一个大人物?大到我那个九爹一听这个名字,就不再怀疑李剑华?”橙不器极其迅速的领会了商仲尼话中的余音。
“没错,这个李二牛,就是李剑华的父亲。无妙门的前任掌门。”商仲尼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谁能想到无妙门的掌门能有这么土的名字,这就是橙余狡猾的地方。”
此时的山道之上,橙余也和盘托出,告诉了随行的李剑华,其实李二牛就是他父亲的真名。
“宰相大人是说,其实我确实是李二牛的儿子,那个宝藏也确实是我父亲留下的?”
“是这样的,我那个九叔可是个人精,如果你要是冒名顶替的,凭借你的演技,你能骗过他的眼睛吗?”
“九王叔?他不是下山去找高人比武了吗?”
“额~”这句话说得,旁边的橙世都替他尴尬,橙老九假扮庄文烈这件事情,玄都城都传开了,主管情报的李剑华居然还蒙在鼓里,“九大爷当时在假扮庄文烈。”
“什么?庄文烈居然说九王叔假扮的?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属下失察,死罪。”
“行了,起来吧,真要治你的罪,一百个都不够死的。”
“谢圣上,宰相大人,也就是说我父亲确实是死在了全性山?不是失踪了。”
“是。”
“那么你给我的那个遗书也是真的?”
“是。”
“所以,宰相大人,你一早就知道我父亲死在了全性山。”
“没错。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