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有,你怀孕的事,我是在你流产以后才知道的。当时一切已成定局,我以为你和小凡是亲姐弟,觉得那个孩子没了也好,没追究水怿心的责任。&rdo;
&ldo;后来,真相大白以后,小凡不准我见你,怕你看到我会勾起不好的回忆,甚至不惜跟我断绝关系,我怎么敢贸然出面找你?&rdo;
&ldo;蜜蜜,你如今也是当妈的人。你应该懂,哪怕小凡不认我,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他。康康更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可能听说他要不行了,还听小凡的,藏在家里强忍着不见他。&rdo;
说到动情处,简瞳还伸手摁住简亦凡的手,摇晃我的肩膀。
简亦凡面色尴尬地甩开,抢白简瞳:&ldo;谁要不行了?&rdo;
&ldo;你闭嘴。&rdo;我耸肩,不让简亦凡再抓着我的肩膀,凉凉地调转视线凝着简瞳,一字一顿地问:&ldo;唐蕊的淋巴癌,是怎么回事?&rdo;
简瞳一愣:&ldo;什么淋巴癌?&rdo;
我说:&ldo;唐蕊昨天告诉我,她的淋巴癌是假的,是你帮她伪造的诊断。&rdo;
简瞳满脸摸不着头脑的愕然,看来似乎并不像假装。
&ldo;甭管淋巴癌是真是假,康康没事。&rdo;简亦凡不厌其烦地扳正了我的肩膀,着急地跟我说:&ldo;康康只是在庙里不知被谁下了慢性药才会昏迷。这是诊断,你自己看。&rdo;
&ldo;三天的时间,足够你伪造一份诊断,不是么?&rdo;接过简亦凡从地上捡起的化验单,我警惕地看着简亦凡,心里却还在希望,这是真的。
至少这样,康康就不必危在旦夕,我就不必再恐惧正月十五的诅咒。
可就像他当初可以找简姥姥来给我赔罪,现在也可以找简瞳来骗我。
毕竟,简瞳说的这些秘密,没有一丁点,是他不应该告诉我的。
甚至,我知道真相,更有助于我少恨简瞳几分,多体谅他几分。
&ldo;你还不信我?&rdo;简亦凡吃惊地看着我,眼里一片凌厉的波光。
完全视简瞳如无物一般,他像在无声地责问我‐‐
我冒着你会再次怀疑我们血缘关系的危险,冒着你会恨我妈拆散我们的危险,冒着你会永远带着康康离开我的危险,默许我妈告诉你一切,你为什么还不信我?
原谅我不懂,太爱了才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丝风、一滴雨都能让好不容易安稳的世界,再次惊天动地。
面对可能造成伤害的真相,有人宁可选择埋葬,背负着欺骗的骂名,也不敢揭穿。
我不懂,有种爱,是无论世界脏成什么样,我都要给你一个纯洁无瑕的玻璃罩子。
所以,我怀疑一切。
又或者,我害怕。
我害怕走投无路的唐蕊,会和水怿心联手。
他们两个一旦合作,势必天下无敌。
所以,我只是凝着简亦凡黑色瞳孔中伤痕累累的细碎光芒,微微弯起唇角笑:&ldo;你觉得,你们母子反复无常自相矛盾的谎话,还有多少可信度?&rdo;
对视中,简亦凡的眼色,节节败退地黯淡下去。
最后,他问我:&ldo;你还得让我怎么做才能信?&rdo;
我冷笑:&ldo;简单阿。谁犯了法,不是你们娘俩动嘴皮子说说就行。你们肯诉诸法律,我自然不得不信。&rdo;
&ldo;能告我他妈早就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