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自然不肯受我胁迫。
可简瞳替我抛出了杀手锏:&ldo;尹家的儿子,都不能蹲监狱。市长大人,您看,您是想选背着巨额贿款丢官,还是想选得罪女儿丢个养小三的女婿?&rdo;
不费吹灰之力,当天病房和谈后,肖勇旭同市长千金离了婚,若烟回到了我身边。
我发誓,自己当时只是想解决掉若烟肚子里的孽障,帮她如愿以偿地得到肖勇旭。
身为在凇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简亦凡平起平坐的人物,我有能力帮若烟得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真心想要的东西。
哪怕我的方式过火到近乎自残,我也甘愿为若烟亲手斩断自己对我们孩子的念想。
我用了最狠的一招,请市长令人将若烟绑上手术台。
麻醉起效前,若烟的眼角源源不断地滚下热泪,本来纯净不染尘埃的眸子,有愤怒,有委屈,有怨恨,有无助,还有不解。
她目光如刃地紧紧盯着我,气若游丝地喊我:&ldo;哥……&rdo;
她用最微弱地气息求我:&ldo;让我生下它吧,我保证我会把它养得很健康,教得很懂事,我不会给你和我姐添麻烦的……&rdo;
我默不作声地扭头避开她的视线,在幼清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比焦躁地逃离手术室。
生怕幼清察觉我不对劲,我将幼清赶回公司,独自在手术室外心如死灰地落下泪来。
然后,医生心急火燎地跑出来通知我:患者发生麻醉惊厥,跳下手术台,乱动不配合,导致大出血。
若烟血型特殊,当时情况危急。
我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在血库调出匹配血型以前,先为她献血。
那天的验血报告,狠狠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
若烟和我也没有血缘关系!
&ldo;你知不知道这样胡闹有多危险?幸好简董联系的血库送血及时!&rdo;医生语气冰冷地抢白我的胡搅蛮缠。
如遭雷击地感受着天旋地转,我哭得像个女人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失控地拉住医生,我苦苦哀求:&ldo;我们不做了,我要带她回去安胎。&rdo;
医生无奈地甩开我:&ldo;把患者绑来的是你,现在龙凤胎已经没了,你再耽误下去,可能连大人都保不住。&rdo;
任由医生的衣袖一点点从手中溜走,我跪在手术室门口,毫无尊严地掩面恸哭。
最让我心疼的,不是我当年亲眼看着若烟出生,不是我并非我们父母的亲骨肉,不是我不会再有孩子了……而是由于这次流产,若烟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无论是跟我,还是跟其他男人,她都很难再怀孕了。
我毁了她,和我们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一双儿女。
可我还来不及疯掉,若烟先疯了。
她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总爱摸着平坦的小腹,孩子气地柔声喃语:&ldo;小勇勇,小烟烟,你们一定要乖乖听话,听话舅舅就会让妈妈带你们去找爸爸。&rdo;
每每见她如此,我只能触目惊心地掰开她的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悲辛无尽地道歉:&ldo;对不起,若烟,我不是人,我让你受苦了。&rdo;
若烟常会仰起脸痴痴地对我笑:&ldo;哥,我长大了,要当妈了。为了小勇勇和小烟烟,什么苦我都挺得住,你别担心。&rdo;
但如此循环往复,我难免激动失控。
某次实在忍无可忍,我晃着她的肩膀说:&ldo;你清醒点!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要么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别折磨我行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