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光微微晃动着,似是觉着有些冷,鎏月起身去将大敞开着的窗子放了下来。
没一会儿缇莎便进了屋,问:“姑娘,奴婢还以为您今夜不会回来呢。”
鎏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关上门,轻声道:“过来。”
待人到了跟前,她才问:“东西可收拾好了?”
“都准备好了,姑娘,咱们什么时候走?”缇莎应道。
她摇摇头:“你先走。”
闻言,缇莎愣了一下,忙道:“奴婢怎能丢下姑娘一人?”
“你就当是帮我,去替我拿解药。”鎏月嗓音稍稍有些颤抖,“萧屿澈他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可……”
“别可是了,明日一早我拖住黄桃,你便从后门出府,想法子藏进一辆出城的马车,偷偷出去。”鎏月叹了一口气,“白日里黄桃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这院子里也全是萧屿澈的眼线,我若不见了,他定会封城,到时咱们谁也走不了。”
“姑娘。”缇莎嗓音哽咽了起来,双眼通红,眸中满是不舍。
鎏月笑着捏了下她的脸:“你一定会带着解药回来的,对吗?”
“嗯!奴婢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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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屿澈刚走出含香苑,时舟便抬脚上前,迟疑道:“殿下,您未免也太纵着她了,她竟敢那样骂您。”
萧屿澈垂着眼帘沉默着,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嗓间发出一道嗤笑:“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啊?”时舟愣了愣,“有意思吗?这是对您不敬啊!”
“本王更喜欢她这样。”萧屿澈唇角勾起一抹笑,“恭恭敬敬的反而显得生疏。”
“这样啊。”时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
他跟着走了两步,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殿下,国师大人来了。”
萧屿澈脚步一顿,神色如常道:“带他去书房。”
“是。”
月色不知何时又躲进了厚重的云层中,天色黑如浓墨。
当萧屿澈漫悠悠地回到书房时,一名身着白衣金丝鸟文的男子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过王爷。”
“国师大人免礼。”萧屿澈抬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便坐在了书案前,“时舟,还不快给国师大人赐座?”
“是。”
国师模样也堪称得上是俊美,有着一头如瀑布银丝般的白发,包括他的眉毛、睫毛皆是白色,配上那身宽袍白衣,整个人就如谪仙降世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见萧屿澈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便微微颔首,道:“王爷,臣今夜前来,是有一事要同王爷解释。”
“关于前几日出现在皇城上的告示,乃是三殿下所为,臣并不知情,也从未说过那种话。”
“嗯。”萧屿澈微不可查地勾勾唇角,“可那则告示,如今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国师可有解决的法子?”
“那是自然,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来寻的王爷。”
国师抬眼瞧了萧屿澈一眼,暗自揣摩着他的心思:“如今百姓皆认为,圣女乃是会为盛国带来不祥之人,可若有一个法子不止能让百姓打消这个顾虑,还能让他们对圣女更加尊崇呢?”
闻言,萧屿澈起了兴致,微微倾身,挑眉问:“哦?是何法子?还请国师大人明言。”
国师笑了笑,道:“臣斗胆猜测,王爷对圣女……不同,故而此法是在此之上琢磨出来的,若王爷不是这个想法,那臣还有另一个法子。”
萧屿澈轻笑一声:“国师大人智谋无双,怎会错?大人但说无妨。”
国师微微颔首,目光望向窗外。
窗外夜色暗涌,那抹皎洁的月又从云层探出了头来,又慢慢被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