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候一众纨绔子弟离开了,何子落捏起一块若二两的碎银子扔到切肉的木板上。
“割一腿肉,剩下的算刚才借你刀子的费用!”
原来那块看中的肉也不要了,现在用的是肖子候的钱,得买块大的犒赏自己。
肉贩子早被何子落刚才的凶悍吓得心惊胆跳,急剁了一腿四十来斤的前腿肉给他。
“小爷,这肉送给您吃!”
何子落讥讽道:“这胆子还做肉生意,收了吧,道爷可不差钱!”
贩子心中骂道:“真不要脸,你这般手持凶器抢劫当然不差钱!”
他见何子落把肉扛在肩上带那黄毛丫头离开,慌忙捡起银子,急匆匆推着车子跑路。
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刚才这小子拿他的剔骨刀行凶抢劫,万一那些人告发了,官府追查下来,说他提供了凶器,找谁说理去了?
不过,一腿猪肉卖了二两银子,算是赚了七八钱银子,到底是抢来的银子,这小子花起来也大手大脚!
路上马瑛也在嘀咕大师兄太大手大脚,他们钟坡山清风观所属道教流派不忌荤腥,她偶尔一个月也会下山到镇上买些猪肉之类的给师父师兄们打牙祭。
猪肉是肉类中较便宜的,一般三十文一斤。
师兄扛的这腿肉最多四十斤,也就一千二百文,折银子一两二钱。
师兄居然不让卖肉的贩子找零,八钱银子没了,太气人了!
不过,师兄见自己受欺凌,居然一改往日的胆小懦弱,敢操刀架在人家脖子上,真是好威风、好神采、好英俊师气!
她翘着嘴表示不高兴,但眼光柔和放着异彩。
她想起刚才师兄如同一个小凶神,吓得那帮纨绔战战兢兢,还抢了一大笔子银子回来,不由扑噗一声笑起来。
何子落瞟她一眼,只见她眉角带月,一脸的得意快乐,知道自己带小师妹下山是对的。
如果两个死守在清风观,她又怎能这么快从师父逝去的悲痛中解脱出来?
现在落于尘世,各种眼花缭乱的新鲜事、有趣的事会让她快些忘记悲伤,重新振作起来。
不过,下面师妹的要求让他有些恼火。
“大师兄啊,你刚才得了多少两银子?”
“百来两吧!”
“师兄啊,应该是一百二十五两,这肉去了二两,还剩一百二十三两,对不?”
这么厉害!
何子落不由警惕起来。
“女孩子家家的,算账太厉害可不好事,你想买什么,师兄跟你买就是!”
“我什么都不要买了,我是说这银子放你那,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花没了。
想当初咱下山时商量好了的,下山赚银子重振清风观,这可是头等大事!”
何子落安抚道:“放心好了,该花的就花,不该花的就不花,师兄懂得节药的!”
“不见得吧,像刚才,嘴巴一松,八钱银子没了,这样银子再多也留不住啊!
不如这样,师兄把银子存我这里,要花的时候从我这里拿,多一个人管着就不会这样了!”
何子落知道银子到了她的手里,要再要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可是自幼为清风观当了好多年的家,清风观能维持下去,与她的精打细算,说难听点就是抠搜不无关系的。
他只好以取笑的方式劝道:“师妹啊,这般如管家婆似的,将来谁敢娶啊!”
不料马瑛闻他此言脸色大变,冷哼一声冲在前面不再理他。
这是生气了!
何子落扛着猪肉,边追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