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谢谢,敬这辈子最好的哥们。”
他也干了。
看着安稳喝完,我说了一句:“弄得跟临别遗言似的,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为什么今晚我说的话都透着那么不吉利。
安稳放下酒杯:“你呢,我很想知道这二十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自然是岔开话题:“先别说我,外宾优先。”
安稳笑了笑讲述了这些年他的经历,球队解散后安稳就去了美国,边打工边学习语言,后来在一次医学论坛上结识了安德烈教授,此人是美国神经科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安德烈教授鼓励安稳进修运动神经医学说他很有天赋,安稳用了两年时间刻苦学习,终于考上了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主攻神经内科专业,博士毕业后一直从事相关领域的研究工作。
我听完以后满是羡慕,甚至有点敬佩,真心为老朋友感到骄傲,说:“哇塞,你说的什么烈教授、斯大学虽没听说过,但能获得老美的医学博士学位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太了不起了,必须再敬你一杯。”
我再次仰首喝下。
安稳望着我:“该说说你了吧。”
我的回答有些随意,但却是实话:“我有什么好说的,过二十年跟过一天没什么差别。”
也许是安稳看出了我的些许异样不再追问,说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年去美国时,我去送他的情景:
那是在长途汽车客运站,安稳要先回老家广州,然后转机去洛杉矶。
耳畔回响着《相约九八》的歌声。
年轻的我们紧紧相拥。
我说:“这一别不知多久能再见,都怨我。。。”
安稳:“别这样关键,我们大家都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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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说:“球队解散,队友们的篮球梦就这样破灭了,我是罪人。”
安稳按着我的肩膀说:“没查清真相之前,不要把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
我绝望地回答:“AB瓶的结果都是阳性,总局终身禁赛的处罚决定已经无法更改了,安稳,到了美国一定要出人头地混出个样来,我才能好受些。”
安稳的回忆令我的泪水再也无法存蓄在眼眶里,喷薄而出。
我是怎么了,这二十年就算遇到多大的打击我也从来没哭过,不是我有多坚强,是哭泣无法让我获得解脱,泪水是咸的,会让一个人哭过之后变得清醒,而我需要的是酒精,让我能够在虚幻的世界里不再醒来,今天遇到了安稳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或许从美国深造归来的医学博士就是不一样。
安稳的眼圈红红的,说:“这么多年仍没有查出真相?”
我擦干泪水,回答的和当年一样:“作为球队核心,赛前违规参加活动喝酒应酬,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了别人。”
安稳追问道:“那这二十年。。。”
我长叹一声,把压在心底的话讲给安稳听。
当年安稳走后大伙各奔东西,队友们没球打,上学的上学,改行的改行,虽然表面上大家都不怪我,但我太清楚像我们这样从小在体校长大刻苦训练的孩子能够打到职业队有多难,昨晚那个男主播说的没错,是我毁了所有人的前程与梦想,包括我自己。
安稳听完问:“后来呢?”
我喝了口酒,说:“多亏了彩灵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身边,但我除了打球什么也不会,这么多年社会底层工作不知换过多少次,可哪个都因酗酒的恶习也干不长,(哼了一下)想不到今天出租车司机也干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