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听了林熙这话,人便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意思,是我错了?”
“你这不是错,是好心办坏事,原本想为娘出口恶气,却被人当了梯子!”她说着拉了林悠的事:“姐,我问你,如果你到外面去转一圈,回来最有可能和我讲的新鲜事,是什么?”
林悠眨眨眼:“肯定是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再就是打架啊,扯……”她没说下去了,她已经完全明白了林熙的意思,继而她看着林熙,很认真的说到:“我懂了,以后,我再不要给她当枪使!”
林熙点点头:“是的,她巴不得让爹爹心疼她,那就势必要爹爹注意她,我们越是搡她欺负她,爹爹就越疼她,倒不如冷着晾着,一般的待她,她想哭没机会哭,想说委屈也没法说,爹爹也就不会老注意到她,自然不会因为怜着她再去烦扰母亲。”
林悠点了头:“放心吧,〖我〗日后一定克制我自己。”
林熙冲她一笑:“四姐姐,你原本想替我入嫁侯门,如今,哪里还用替我,自己不就攀上了侯门?虽说这事乱糟糟的是碰了巧,可能以后嫁过去也会吃些苦,但我瞧着,那庄家小二爷,至少有些担当,日后你摸顺了他的脾气哄着顺着,想来应该不会吃亏,只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你也需得心里清楚你的处境,可千万别再任性使性啊!”
“我知道了,我不会的,我这次差点就把命搭上了,我要再那么不管不顾的,只怕真就活不成了。”林悠说着叹了口气:“如今看着不错,是去了侯府,还是正妻,可那庄家太太说了他原是和谢家的,弄不好,〖我〗日后的日子难过的很。”
林悠也不傻,昨晚上陈氏更拉着她说了一肚子的话,也由不得她不清醒。
“姐,你可千万别轻了自己,你嫁进侯府。并不是你求来的,是那庄家小二爷得对你负责!你得把这个记着,这错不在你,黄了谢家,也是那个小二爷自己惹得事。怪不到你头上来!还有。若是日后那个庄家太太真为难你。你就多哄哄那小二爷吧,我瞅着他看似浑了些,却也知道担责,将来有了争执,他应该,是能护着你的。”
林熙说着就想起了庄家小二爷离开时回头冲林悠笑的模样,至少那模样看起来,并不觉得委屈。
“我明白的。”林悠略有些惆怅。
“姐,别这样。你能和他遇上,说到底也是你们的缘分,大概上辈子。你们两个是冤家吧!”林熙出言劝慰,林悠却忽而一愣,随即眨眨眼:“你说,这世上真有缘分吗?”
“若没缘分你能和他遇上吗?”林熙冲她笑:“只能说你那一脚踏空摔了个好!”
林悠闻言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窝。继而冲着林熙小声说到:“我那会膝盖一痛,一下就滚了下去,莫非,那一痛就是缘分?”
……
明阳侯府属三房宅院的huā厅里,红木棋桌旁,父子两人大战一场,彼此收了子,开始复盘。
“什么时候又换了个荷包?不是前日里,你娘才给了你一个青蚨吐珠的嘛!”谢家三爷眼瞅着儿子腰带上的新荷包有些好奇。
“十三妹妹今个中午给我的,她说我帮了她,专程给我绣的。”谢慎严不当事的说着,手中云子落盘。
“你帮了她?该不会……”谢三爷脸有惊色:“莫非庄家和林家这事,是你……”
“爹,您说什么呢?您儿子我哪里有那能耐啊,只是我叫那明达千万别上咱们家来谢罪,那会伤了十三妹妹的名声和咱们谢家的脸不是?”
谢三爷闻言一顿,立时发现自己是想得过于多了,便是淡笑:“确实,这事你又能参合上什么呢!”
“爹,您不是还在想着庄家这事儿吧?”
“怎能不想啊!我这刚打了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你不觉得太过凑了巧?”
谢慎严眨眨眼睛:“若是这事在别人身上,儿子觉得是有点巧,可是明达那人从来就是个不知规矩的,他和那林家的姑娘在杜家府上起了点争执,这心里就憋了气,结果遇上人家就老样子的去整人家,这下好了,把自己给整进去了,思量下他那性子,倒也不觉的是巧,是迟早的事儿!”
谢三爷听了这话,不免脸上露出了笑:“那我们可是得了便宜,这次也算萱儿福气啊!贵妃放了话,皇上透了意思,老爷子也是没办法才应了这门亲,他老人家可是最不想沾染上后宫夺嫡的事!皇上一日不立储君,这将来便是越发的凶险,不到最后,焉知鹿死谁手?新亏来了这么一出,倒把咱们萱儿给解救了,不用嫁给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她自不必愁眉苦脸,咱们也不必日日愁了!”
谢慎严闻言呵呵一笑:“如此看来,林家倒是咱们的恩人了?”
谢三爷此时忽而一笑:“还真算是恩人呢,而且是老恩人!”
“这话儿怎么说?”谢慎严一脸好奇之色。
“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反正你祖父曾和林家的祖父之间有过交情,我记得我小时候满院子里跑时,曾听你祖父念叨过什么无缘,后来在你祖母口里听了一句话,说是林家老爷子于我们谢家有大恩,双方立了约,只可惜,生了一堆的儿子,这个约黄了。”
“啊?”谢慎严咧了嘴:“什么约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