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礼服上的细绳有七八根,她穿的时候还觉得很牢固,但落到容野的手里根本就不堪一击。
他凉透的指关节贴着她脊背划过去,裙子背面就被损坏得彻彻底底。
绫罗被撕扯的刺啦声,珠玉掉在地上的脆响,两个人的牵扯摩擦,低暗闷重的喘息,全部交缠在一起,和着远处大厅里圣洁的管风琴,直把喻瑶的冷静拉到最极限。
喻瑶不受控制地靠进墙角,空间狭小逼仄,男人又冷又重的呼吸倾倒下来,把她淹没。
没了细绳装饰,她的背就完全光裸,窄窄的肩带被带到,也有一边滑落了下去,大片的瓷白颜色暴露出来,又被西装挡住。
容野的手并没有移开,碾压在她皮肤上,掐着她的腰,没了分寸地重重往里深陷。
喻瑶忍不住略仰起头,纤长颈项拉出紧绷的弧度。
她张开唇深吸了两口气,看到了那座挡住两个人的大雕塑。
是一尊纯白的大天使,洁净又温顺。
像她的诺诺。
而现在要把她侵吞的这个人,像危险潜伏的凶兽,也像是被钉着十字架,封入古堡,让人惧怕和服从的那个……阴郁掠夺的邪神。
这是喻瑶第一次跟真正意义上的容野单独相处,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情势还是脱离了她的意料。
……疯子!
容野箍着她压向胸口,每一下动作都要把她碾进身体里,他唇上带着冰雪似的寒气,朝她吻上来时,却热得能把人烧化。
身体本能,思念,心疼,隐忍不安的爱,都在催促着喻瑶接受这个吻。
但她咬了咬牙,指甲按进手心的软肉里,在双唇要相贴的关头,决绝转开脸。
容野只碰到了她的耳廓和头发。
太久没有的亲密,在触碰的一刻就激起火光。
容野喉间的吐息更沉哑,半强迫地托起她,朝前面没人的洗手间里带,喻瑶真的用了力,狠狠推开他的禁锢。
这要是进了小隔间还得了!她再粗的铁链也捆不住他!不但说不了什么话,还得把她自己交代了!
挣动间喻瑶跌回墙边,险些撞到头,容野手掌抚住她后脑,把她转向自己,凶烈地逼视。
昏暗中四目相对,他眼里翻涌着暗红血色,她还维持着冷淡,彼此灼烧。
“容野,”喻瑶抢在他前面开口,丝毫不带感情,“需要我给你再重复一遍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吗?!容二少当时多果断,和我撇得一干二净,现在又想干什么!把我当快餐当玩具?!”
明知不是这样的,喻瑶就是要刺他,逼他主动说真话。
诺诺丢了,她跟容野又不熟,凭什么对他来软的。
他今天可是一上来就对她来硬的!
难道她不能有脾气,要无条件接受吗?
他不够信任她,根本是自讨苦吃,应该为他的欺瞒受惩罚!
“我已经跟你分手了,断得干净彻底,”她声音低而厉,“我爱干嘛就干嘛,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反正不会是你。”
“容二少不是巴不得甩掉我吗?我这么做你还是不满意?”喻瑶冷冷盯着他,“现在什么意思,把我裙子扯坏,我怎么出去?!”
“信,”容野喉咙里有数不清的刺,胸腔疼得有如被她一根一根折断骨头,“我给你留了信!”
喻瑶想到信的内容,眼里闪过一抹浅浅的泪光,撑着冷笑问:“你都那样说我了,我的诺诺也没了,我为什么还要看?!”
她有些残忍地看他:“信早就烧掉了。”
容野眸中的红凝得慑人,几乎滴落到她脸上,有几个字正要说出口,走廊里猛地传来说话声,是前面的两个洗手间人多,有客人嫌麻烦,开始往深处这边过来。
就算雕塑挡着,但毕竟她头上就是一盏壁灯,真要有人经过,难保不会被看见,何况还有地上的碎珠玉。
喻瑶不由得紧张起来,刚露出一点慌乱,容野忽然沉默地揽过她,另一只手拽下她身上西装,扬到那盏灯上,手随之挥过去,里面的梨形灯泡闷声碎裂,眨眼间熄掉。
这边光线骤暗,要过来的客人都吓了一跳,这庄园里的装修本来就比较宗教化,一下子来这么个变故,实在有点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