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一切觉得不合理的地方,都说得通了。
那个时候,他突然地不联系,几年后出现,就像渡了个劫。
还有那时不时就犯的胃病……
沈竟夕甚至回想起来,他曾说自己很脆弱,一推即倒……原来他当时,根本不是开玩笑,而是身体真的很弱。
可是,怎么会呢?
祁安叫了一声:“夕夕?”
沈竟夕回过神,面前的水已经开了,她拿着茶壶,手有点儿抖,却故作镇定地问:“李叔叔,那个得白血病的儿子多大?”
“我听说挺大了,好像还是前妻生的儿子。”李叔叔道,“不过许总的家庭情况,外人知道的很少,他不喜欢把家里的事到处乱说。现在的妻子也只是偶尔出席一下活动,不参与公司经营。”
祁安则说:“一般生病的人也忌讳到处宣扬,何况是这种病。毕竟万一哪天这个孩子要进公司任职,也会影响整个公司。”
“是的,”李叔叔表示赞同,“竞争对手容易拿这个做文章。”
……
沈竟夕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的心好像被绑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投进了海里,不断地往下沉。
她有些窒息。
借着去洗手间,她离开了一楼客厅,去了二楼。
毫无力气地坐在卧室的床上,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
尽管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李叔叔说已经治好了,复查没问题了,就是痊愈了……
可是,许渡这个大傻瓜,为什么总是瞒着她啊?
当时,他明明来了京市还跟她联系的,突然就不再回复她信息了,是了,一个人自己的生死都不明,怎么可能还有心情顾及其他,告诉了她,她又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
手指抖动着,想打个电话给许渡,然而脑瓜子一片混乱,她丝毫组织不了语言。
最后只好改发信息。
她在输入框里打字,发觉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决定见一面再说。
沈竟夕:【你在哪?】
许渡:【家里。】
沈竟夕:【有空吗?】
许渡:【什么时候?】
沈竟夕:【现在,我想去找你。】
……
*
站在门外,沈竟夕发觉自己的呼吸依然艰难,举着的手想按密码,但又放了下去。
过来的路上,她的思维就很乱,不知道见面之后,是该直接确认一下白血病的事,还是跟他说说别的事。
他有心瞒着,要是想告诉她早就说了。
她来确认什么呢?确认了又有什么用呢?
隔壁正在装修,不时传来敲打、切割的声音,把她的思维弄得更乱。
哎,还是想点儿好的,阳光的,积极的事吧。他已经痊愈了,可以享受健康的人生,可以正常地工作、恋爱、结婚……
可是,她把他给拒绝了。
犹疑之间,门却突然开了,许渡看着门外呆滞的人,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