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口号,伴随着春风席卷天下,冀州、幽州、青州、兖州、豫州、徐州、扬州、荆州……无数头上绑着黄色布条的人高喊着这个口号,在各地不断涌现出来,
他们疯狂的攻击着所有世家、地主,从他们的手上抢走数不尽的财富和粮食。他们不断攻击着县城,甚至许多时候当他们攻下县城时,该县的县令或者县长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太平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像世人显示了它已经成长为了多么恐怖的组织,哪怕那些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对的世家们,此时也被太平道那恐怖的规模给吓住了。而领导他们的,则是天公将军张角,地公将军张宝,以及人公将军张梁。
半个月内,从各地传来的加急军情震惊了雒阳朝廷,饶是对太平道了解远甚于所有人的张让,此时也不禁呆住了。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短短的十数天内,太平道的人数竟然从数十万直接冲破了百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疯长。
不得不说,虽然张角认为太平道终将被朝廷平定,但他十数年来的准备,在爆发的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力量,确实足以让所有人为之惊恐。实际上许多州郡的城池根本没有做出真正的抵抗,因为在面对十数万的黄巾军面前,他们根本提不起作战的勇气。
“一群没用的家伙!朝廷养了他们这么久结果竟然连一群乱贼都无法击败?!”汉灵帝刘宏愤怒的咆哮着。他没办法不愤怒,因为太平道的规模实在太大了,大到足以撼动汉室江山的地步。
不过愤怒之余,刘宏终究还是有些作为皇帝应有的理智,所以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诸多士大夫们命令道,“何进!现在命你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军屯驻于都亭,同时,派人进驻函谷、太谷等八关,一定不能让太平道的贼子们靠近京师!”
“是!”何进闻言连忙应道,只是虽然成为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将军,但此时何进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因为毫无疑问,此时升他为大将军,唯一的目的就是平定太平道之乱。如果平定不了,哪怕他是汉灵帝刘宏最宠爱的何皇后的兄长,恐怕也难逃被追责的命运。
不过显然,汉灵帝刘宏也知道何进的水平到底如何,所以除了这个任命之外,还再次下诏,要求各地严防太平道的进攻,并召集义军参与平叛。此时的刘宏,也顾不得什么要提防世家、地主做大的风险了,唯一想的,就只有先将太平道镇压了再说。
“陛下,臣以为,在这等时候,希望陛下能够宣布,取消昔日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终身不得为官的人们的罪行,他们皆是才华出色的才俊,如果因为多年的积怨一时想不开投靠了太平道,必然会让太平道更加的壮大。”皇甫嵩恭声说道。
他本是北地郡守,在唐周告密之后,就被刘宏调了回来。事实上,那个时候刘宏已经做好了武力镇压太平道的打算了,毕竟身为皇帝,他虽然有些昏庸,但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或者说就算是朝中的那些士大夫们也没有想到,太平道在起事之后,竟然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可以,就这么办吧!”刘宏点了点头后,随后任命卢植为北中郎将、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并将仅次于虎贲军的雒阳常备军,即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和射声五校部队交给三人统帅,其中卢植率领其中三校,而皇甫嵩和朱儁各统帅另外两校。
与此同时,刘宏还将河东郡、河内郡以及河南尹的骑兵部队交给了皇甫嵩和朱儁统帅,并允许三人自行招募部队。而三人之中,兵力最多的卢植负责冀州反军,而皇甫嵩和朱儁,则率先平定距离颍川反军。
雒阳之中,此时原本繁华的街道依旧还是那么的繁华,似乎太平道的反叛丝毫没能影响到这里的百姓们。不过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将太平道放在心上吧。毕竟,虽然太平道起事的动静很大,但在他们的心中,又有什么能够比大汉王朝更强呢?
一处酒楼之中,袁绍、曹操、许攸三人依然还在这个老地方,依然还是那个老味道,只是如今,身份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呵呵,本初你终于同意那个屠夫的征召了,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曹操轻笑着说道。
“嗯,家里的老头子一直在催促,而且此次那屠夫好歹已经成为了大将军。”袁绍淡淡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
实际上从很早之前,朝廷就一直在征召袁绍入朝为官,只是都被袁绍以隐居之名拒绝了。不过这显然只是一种推辞而已,因为隐居的袁绍没事就跑来雒阳结交各种士大夫或者年轻才俊。
说着,袁绍颇为无奈的看着许攸叹道,“还是子远潇洒啊,说拒绝就拒绝,丝毫不用有任何顾忌。”
袁绍乃是袁逢之子,生在一个四世三公的家庭,加上他生得英军威武,而且更是有大才能,所以深得袁逢等人的喜爱。从幼年期起,他就一直是统帅众人的头号人物,到现在也依然是雒阳诸多才子俊杰之首。这等身份,让他如何会甘愿侍奉一名屠猪之辈?
“呵呵,攸不过是待得太久犯懒了,而且也怕冲撞了那些皇亲贵族~”许攸笑道,不过笑声中,却充满了对何进的不屑和讽刺。
不过许攸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太久,所以随口应了一句后,就转头看向曹操笑道,“倒是孟德你,竟然可以跟随皇甫中郎将一同出战颍川,想来用不了多久,你曹孟德之名就可以响彻天下了~”
闻言,曹操顿时苦笑道,“你们两个就别取笑操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