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有一种天赋在。无论她心里多少盘算思量,面上永远不显,她温温然笑的时候,好像只是过分天真,“我粤语讲不太会……”温凛把一缕碎发捋到耳后,委婉推拒。
那些人连声道:“这有什么,不就听个调儿?”
“在场又没几个广东人,随便唱!”
“对嘛!唱一个——!”“唱一个——!”
杨谦南就坐在她身畔。他很少听粤语歌,可能也没听说过这一首,揽住她的肩膀说:“真不会?”
说声不会很容易,可温凛不太喜欢他这么问。她可以对很多人得体地撒谎,却在内心期盼他是她可以说实话的人。
可惜不能。
她抿住唇,一言不发地扫过这群年轻子弟。
每一件平平无奇的白t,背后一定都有一块价格不菲的标签,可那些锦绣满堆的脸,只是一张张空洞的面庞。有时她会对他们失去耐心,在一个个这样的时刻。
倏地,一个身影跳起来。
“什么歌,磨磨唧唧的,这么久不点?”
应朝禹有点喝多了,把话筒捏在一只手里,撸起袖管:“哪一首哪一首?哪一首我不会?”
没有一个人动,室内一霎静寂。最后是温凛转身帮他点上。
他的嗓子雌雄莫辩,一唱歌就会自己跳起舞,仿佛置身演唱会舞台上:
“……烈女不怕死,但凭傲气
绝没有必要呵你似歌姬
知你好过了便要分离……”
杨谦南在他洋洋盈耳的嗓音里,瞄了温凛一眼。
不知何时,不止是应朝禹,他的朋友们居然愿意为她解围。
而温凛还在一心一意,轻轻点头打着拍子,笑看应朝禹跳舞。
这歌前奏高亢,仿若一首行军曲,又满载着杨千嬅式的,奋不顾身的少女气。
温凛看得发笑,到第二段副歌夹起个话筒,下场去和他一起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