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瑾抬手还想再打,裴宴临伸手制止,眼神看向架子男人。
见惯了皮肉之伤,他面色始终沉静。
“你既说不是你杀的,那当日你发现尸体时,那尸体是何模样,有何非同寻常之处,统统说来。”
说完,不忘侧目看了一眼李木。
李木听到这番话,终于有了一点惊恐之外的反应。
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将衣袍攥紧。
他在害怕什么?
“小的当时只挖出了尸体的上半部分,脸部浮肿,眼珠子和舌头都快掉出来了,甚是吓人,加上臭气熏天,小的不敢多看……”濑狗说到这,眼神忽然一亮,“啊对了,小的看见她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印记。”
宋宛辛眉头上挑。
这些都是勒死的特征。
她看向屈少瑾,冲对方轻轻摇头,随后走出刑狱房。
“怎么了小辛?你不会是相信他没杀人吧?这种人我见多了,多打几下就招了。”
裴宴临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看来你从前屈打成招的案子不少。”
“好你个冰山脸,认识几天就敢妄断你爷爷我的丰功伟绩?老子见过的犯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知道个屁。”
“我本不爱吃盐。”
“诶我这暴脾气,信不信我……”
“好了,”宋宛辛打断二人斗嘴,撇见门里那个仍默不作声的瘦弱身影,“现下最要紧的,仍然是找到三娘的尸体。他方才说的南边的山具体是什么地方,你让他好好说来,派人好好保护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见屈少瑾还想跟来,裴宴临伸手拦住。
“屈捕头,此案疑点重重,我要是你,我就再将李家里里外外再搜查一遍,去破庙找寻濑狗所说的书信,还有继续调查三娘省亲的出城路线。”
“你们还在怀疑李木?”
正说着,李木被其他捕快从刑房里送出来,他朝三人拱手行礼,匆匆离去。
宋宛辛目光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们还记得,我问他生平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吗?”她看着李木远去的背影,和那日在喜合斋门口见到的一样,“直到方才濑狗失禁,我才想起:那日在喜合斋,我在门口见到他时,就闻到他身上有腥臊的尿味。”
屈少瑾一拍脑袋,爽朗一笑道:“嗐,难怪你那日问我这个问题,吓死老子了我以为你在说我肾虚……”
裴宴临凤目微眯,凑近少女几分。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失禁呢?”
这个屈少瑾知道:“憋不住了呗,害怕了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