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日暮下,重睑的左眼泛着淡淡的烟灰色,似有些说不出的忧伤,而右眼却显得有些呆滞。
夜来风叶遮月郎,一夕如环,昔昔成玦望。花染眉梢落鬓上,葳蕤丛间栖蝶徨。
庄周梦蝶何区分,酒入愁肠,日日思君上。尘缘难绝丝连房,燕依旧故人坟凉。
余云飞轻轻抚摸着刀鞘,淡淡道:“娘,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呢?我是杀手,收了钱,就要办事的!所以,孩儿只能违背对您的承诺了!”
他左手紧握刀鞘,飞身落入陆府。
“云飞,来!让爹试试你功夫,看看你最近长进了没!”陆翔东手握红缨长枪,笑道。
“是,爹!”
绣春刀应声出鞘。
月光如水落在刀刃与枪头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美好得交相辉映着。
余云飞躲在树梢上,冷冷望着院中的父子俩,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嫉恨。
“七!”他不屑地轻喝了一声。
陆家父子立刻停下了刀枪,目光齐齐望向不远处的槐树。
陆翔东冷道:“是谁?”
“取你性命之人!”
“猖狂小儿!”陆翔东剑眉冷对,示意陆云飞退下,手握红缨长枪迎了上去。
“哼!”余云飞冷哼一声,弯刀出鞘,一刹那,似斩断了月光。
“唰!”
红缨枪头带着一尾银光划过天际,倒插入一旁的草丛中。
而余云飞的刀已经入鞘了,准确的说,仿佛根本没有出过鞘。
他冷冷看着错愕的陆翔东,眼底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与嘲讽。
陆云飞见父亲败下阵来,立刻手握绣春刀,横斩向余云飞。
余云飞嘴角一扬,冷笑道:“就怕你不来!”
他足尖一点,身子后仰,绣春刀的刀刃削去了他额前几缕碎发。
“七!太弱了!”他一手撑地,抬起左脚便将陆云飞手中的绣春刀踢飞了,同时右手一撑,右膝狠狠顶上了陆云飞的小腹。
“嗯……”陆云飞闷哼一声,身子蜷缩成虾米一般倒在地上,嘴角渗出几丝鲜血。
这就是余云飞的实力,暗河杀手排行第九的实力。
余云飞戏谑地望向陆云飞,右手抽出了弯刀,刀刃直指陆云飞。
“住手!莫伤我儿!”陆翔东直扑陆云飞身前,用身子挡住了余云飞的弯刀,双目也对上了余云飞清亮的眸。
余云飞冷漠地睥睨着陆家父子,心中一阵阵地酸楚,双眸上不禁晕开了一丝涟漪。
他冷笑道:“七!他是你儿子!你可曾还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是了!你一定不记得了。你连为那个孩子起名都不愿意!”
陆翔东瞳孔猛地一缩,惊道:“你……你难道是月儿的孩子?”
“是啊!没想到吧!当年被你一脚踢开的阿狗如今正掌握着你们父子性命!”余云飞冷冷地笑着,看似十分平静,但陆翔东却能明白他心底有多很。
二十六前,陆翔东还不是兵部尚书,正在官场中摸爬滚打,逢场作戏自也少不了,长流连于烟花巷。
虽说不上风流成性,但也是个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