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花满楼有点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妹子几时学了厨艺,还在不声不响中达到了大厨的水准。
刚踏进天香楼,花满溪便唤来店里帮忙的伙计,问道:“小二哥,听说你们这现在在招大厨?”
店里的伙计见兄妹两皆穿的富贵不凡,露在外面的手脸光滑得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心中有了些计较。于是拿围腰抹抹手,回答道:“这我可不清楚,要不我帮您把老板叫来。”
“那就麻烦你了。”花满溪道。
天香楼的老板出来了,那是个年约四五十体态丰盈的胖子,奇特的是,明明到了衰老的年纪,他那双眼仍旧是上吊的,让他看人时总是斜着眼。
他见着来应招大厨的是一对风流的兄妹,像是一对富贵江湖散客,倒不太像厨子,便有些轻蔑。但他还是问道,“是哪位想来我们这应聘大厨?”
他的目光绕着花满楼打转,似乎在评价着花满楼是否有可能在厨艺上有着卓越的建树。
“是我。”花满溪言语晏晏地向前踏了一步,挡住老板打量花满楼的目光。
天香楼老板这才施舍似地将眼神转到花满溪的身上。他略略扫过花满溪的上下,虽说腰间别着水囊的女郎很是少见,多半是江湖人士,但,“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招女厨师。”
花满溪仍旧是笑着的,“若是我曾在京城的客来香做过大厨,你还招不招?”
客来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哪怕是远在江南的天香楼老板也是有所耳闻的。
天香楼老板还是吊着他那双眼,不耐烦道,“从来没有女人做大厨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老板了。”花满溪还是笑着,拉着花满楼出了酒楼。
“欢哥,你几时学了厨?”走到街上后,花满楼问。
他记得自己的妹妹一直未曾对厨艺流露出太大的兴趣,倒是在品鉴上很是在行。
“没学过,我就问问。”花满溪答道,言语中满是不在乎,“七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一点么,就是从不在别人面前替我说话。要是三哥在这,和老板交涉的估计就是三哥了。”
“我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花满溪自顾自地生气。
花满楼知道,这时候是最不该出声的。他家这个妹子是最最爱迁怒的,因为她在家是最小的,也是最得宠的,家中人人都得让着她,也养成了她在气头上不会讲理的性格。
哪知道这时候,对面蹿出来一只不知从哪逃命来的红衣小凤凰,嘴里喊道:“花满楼,花姑奶奶救命啊。”
花满溪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见他身后跟着飞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子,“陆小凤,你个混蛋,别跑。”
花满溪笑了,刚刚还在生的闷气一下子被打散了。她使出轻功,像昨日一样次次都挡在陆小凤的去路上。
诶,就是想在心情不好时,看别人也吃些憋。
陆小凤可不敢因为花满溪的拦路就对她出手,她哥哥还在一旁站着呢。况且,他也听花满楼说过,他家这个妹子,只会两种武功,一种是轻功凌波微步,另一种便是一个利用酒水,名叫生死符,也确实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暗器。
虽不敢确定真伪,但这姑奶奶今天腰间挂着一个漂亮的水袋,对于这暗器的个中滋味他是真的不想品尝。
于是陆小凤只好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像朵水仙花一样的姑娘也停了下来。
她腼腆地笑着向花满溪道了谢,通了名姓,转身就径直扑过去在陆小凤的耳朵上咬上一口。
“这美人恩,看来是真的难以消受啊。”花满楼调侃道。他虽不曾见到薛冰咬陆小凤耳朵的场景,但听到陆小凤嗷嗷的惨叫声,也能猜到大半。
“只有在这时候,我才可惜我是个瞎子。”他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