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回过神,接过碗道:“我自己来。”
灵线很长,并不耽误他端碗喝粥,眼下这般情形他本也没什么喝粥的心思,但一时回想起在宗门内的点滴,不免心生一丝愁绪,他坐在床边,慢慢喝着。
谢沉云就站在边上,看着他喝。
很有耐心,仿佛能看上一辈子。
待他一晚喝完,谢沉云将碗接过,给他施了一个净尘术,后道:“师尊,让弟子为你束发吧。”
许乘风没有拒绝,算是默认。
谢沉云将师尊的青丝梳顺,挽起几束在银色发冠之中。
如此,三日一晃而过。
到了谢沉云定下要成亲的那一日。
而许乘风依然没能脱身。
许乘风住在正殿寝殿中的这几日,一直是谢沉云贴身服侍,每到晚间便与他同床而眠,不过还算守礼。
这一日,谢沉云推开殿门,许乘风一眼便看见一片赤色丹霞。
男主身着赤红色婚服,发上深色发冠半束,身形挺拔若松,眉心印记火热灼目。婚服样式并不繁杂,简单流畅,却将谢沉云衬的若临风玉树,潇潇星寒。
或许,并不是衣衫衬人,而是人如华彩霜秋雨,更胜身上一袭红衣。
男主如此直白,许乘风无法装作看不见。
谢沉云双手托着另一套婚服外衫走来,“师尊,弟子心中一直记着两件事,一次是在伏余山中所遇,前任鬼王使用的小手段,那日师尊衣衫朱红,与弟子在房中饮下合衾酒,却并未拜堂。另一次是在岳海演武筛选委托之中,师尊也是着的一身朱色,身姿世无其二,弟子当日久久不能自已。”
谢沉云握着许乘风的手,将四条灵线收回,合在一起化成一枚极薄的黑色玉环,戴在师尊的左腕之上。
他动手给师尊换婚服。
许乘风道:“你知我并无此意。”
谢沉云已将师尊的外衫褪下,将婚服穿在他身上,正在系腰带。
“弟子有意便可,只要师尊在我身边,弟子愿背负骂名,师尊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不会放手。”
说话间,谢沉云已将许乘风腰带系好,墨发半挽,系了一根红色发带。
他看着许乘风,半响道:“师尊这样真美。”
许乘风驳道:“美?”
谢沉云眸光渐深,“师尊每日都很美。”
他拿起和婚服一起带来的盖头,盖在了许乘风头上。
许乘风眉心皱的极深,伸手就要将盖头扯下。
“师尊,别扯。”谢沉云止住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