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云接过,入眼极其眼熟,他未失忆之前应该见过。
一会之后,他十分精心的为许乘风束好了发,看着他眉眼垂落时清冷模样,认识到一个事实。
从此以后,他有家室要养。
许乘风要养伤,眼耳不便,自是要在这里待些时日,等恢复一些再想其他。谢沉云在屋内巡视一圈,见东西都还能用,床上连被褥都有,他几个净尘术下去,一切焕然一新。
许乘风发现自身体内灵力干涸,眼下无事,便盘膝在床上静心打坐。
谢沉云取了床上那套衣衫换上,也是深色的,他从前似乎……常穿这个颜色。
他在桌边坐着,拿着刚才换衣时解下的玉佩,若有所思。
之后,他一只胳膊搭在桌上,就一直看着许乘风。
床边有扇窗,此时半开着,外间是白日,但此地天色沉灰,不太光亮。许乘风坐在那里,敛目微微垂首,整个人被附上一层暗淡光影,在他白衣上铺就。明明穿的是最素的颜色,神情也是清冷若雪,端坐规整,不曾有半分不正之举,可这一切在谢沉云眼中,却并不一样。
他觉着这人像是这涧中精魅,山间艳鬼,就这般不动不语,潜心问道的模样,却比那专门吸人精气衣不蔽体的的妖精更加欲上十倍不止。
……要死!他这想的什么!!
他一身伤,你不想着怎么给他治眼睛耳朵,还在这……犯浑!
知道人字怎么写吗!
谢沉云要疯,他之前一定是爱惨了此人,否则何至如此?!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奈何刚转移视线几息,不一会竟又控制不住的转了回去。
谢沉云一边想着,他二人都拜了堂行过大典,这人是他名正言顺的道侣,看看不行吗!
一边又想着,难道他没失忆之前是个色鬼,看见长的美的就控制不住?
可……这眉眼、这鼻子、这嘴唇、这下颚、这脖颈……这一身线条,怎么……都长在了他的心上!
谢沉云赤色的眼眸仿佛深到了底,他自己不是失了忆,怎么又这么快喜欢上一个人,就因为这是他的道侣?
他起身,鬼使神差般走到床边。
床上正在打坐的人应是感知到了他,微微仰头,睁开眼茫茫的眨了两下,发出一个询问的单音:“嗯?”
这一声嗯,清冷、自持、禁欲,让人沉沦。
谢沉云的一颗心都被这一声嗯给嗯炸了,他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俯身,一手抚上许乘风的脸,凑在他耳边,气息有些不稳,滚烫的喷在许乘风耳廓周围:“乘风。”
两字乘风,炽烈胜火,压抑深沉。
“……乘风。”谢沉云又道。
急促,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