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啊!那个男生就一禽兽,想起来我就生气!”
“好吧,我道歉,勾起你不开心的回忆了。”
“没什么,对了,你和张佩琪怎么样了,那个传说中的三年之约应该有结果了吧?”
“亏你还记得。没什么结果呢,我暂时不计划去联系她。等到军训完一切都平稳下来再说吧。”
“随你吧。到时候有什么万一你可别哭哦!”
“我没那么脆弱!捎带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她考来a城了没有?”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缺乏安全感吧,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是无法平复满溢而出的各种不确定。
“不知道,高一结束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说过话。我也没去打听她的生活和高考成绩。你难道忘了曾经我和她还是一瞬间的情敌?倒是有一件关于她的事传到过我的耳朵里。你要是想知道就必须答应我,听完以后不许和以前一样虐待自己。”
“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才不会再做没人心疼的事情呢。你尽管说。”
“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她和一个男生好像有些问题,据说是那个男生主动追求她,追了挺长时间,可她一直保持着含糊不清的态度,结果还闹出了不小的矛盾。至于具体的经过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有些埋怨张佩琪的说话不算话,有些生气那男生抢夺了我的专属,又有些感慨距离造就的无能为力。向阳花木易逢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大概才是等待的过程中最容易出现的变故。
“这种事情挺正常的,选择等待就等于选择了暂时退出,谁的生活中能没有一点儿起伏,在意过去只会限制看向未来的目光,我现在只想把她纳入到自己的怀抱中,重新开始撰写幸福的日记。”
“唉……我挺欣赏你的这种豁达。但是你最好还是仔细考虑一下,现在的她身上是否还有你喜欢的东西?又是否还会依赖你身上的东西?也许我管的有些宽了,可一想到你极有可能收获伤害,就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谢谢啦,不过伤害总是相互的,我还不至于太难堪。”
“别单纯了好不好?三年的约定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她就不一定了,说不好她只是把这个约定当成了一个玩笑。如果真是这样,受伤害的就只有你,她最多道个歉或者安慰上两句。”
“不要说的这么恐怖成不?你什么时候也迷恋上消极思维了?”
“我才不愿意胡思乱想呢,这不是想象不出你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么!”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也十分清楚结果的好坏根本不是五五开,但已经走到了今天,总该给我自己一个答复。最主要的是我愿意相信她来带了a城,只不过还没有想明白对我的感情罢了。”
“算了,算了,败给你了,我知道你不是乐天派,这么想总归有你自己的道理。”
“知我者,小段也!”
“拉倒吧,我先下了,有事再联系吧,谁叫我摊上你们这两个活宝呢!”
直到小段的头像变灰以后我才将落寞摆在脸上,她说的没错,我不是乐天派,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但同时对张佩琪的信任也没有任何道理,我只是在麻痹自己,强行将三年的变化局限于相貌和气质。
之前有一位成功者出过这样一个题目:如果看不到前方的路你会怎么办?a。转身离开;b。原地不动;c。勇敢向前。
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勇敢向前,一小部分人选择了原地不动,没有人选择转身离开。
在见到张佩琪之前我要走的路可能也同样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我选择的不是a、b、c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背过身沿着前进的方向慢慢行走,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着最美好的记忆迎接最未知的尽头。
顶着夏末秋初的烈日进行完一个月的军训,几乎所有人都蜕了一层皮。尤其对于来自c城的我来说,就像是一条在车辙存下的积水中不停拍打的鲫鱼,每一寸皮肤都在痛苦地呻吟着。
强忍着四肢的酸痛,匆匆告别了舍友,沿着早已打听好的路线向a城传媒大学走去。虽说大学里有着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但我实在不想因为犹豫让期待变成忐忑。喜悦和痛苦终究都是来得越快越好,前者可以让时间长一点儿,后者则可以让时间短一点儿。
和我所在的大学相比,a城传媒的艺术气息要强了许多,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同学似乎都隐藏着某一项突出的才能。回想起来真的挺无奈的。高考的分数其实已经达到了这里的要求。由于没有适合我的专业才去了另一所平行的大学。只能暗暗希望张佩琪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埋怨我。
拿出手机有些紧张地拨通了张佩琪在最后一封信中写到的电话号码,却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从兴奋变成了呆滞。
“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甜美的声音打开了通往深渊的第一道大门,我确信号码没有记错,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已将第一缕希望给注销了。
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混进了校园。尽管在上万学生中寻找一个人纯属天方夜谭。我也不想就这样打道回府。
不停地询问。不停地放低着自己的姿态。看见背影相似的人就匆忙跑过去,却只能说一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好不容易遇见了大一的新生。又被告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