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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嗯，&rdo;他温柔地打断我，程斌的脸容柔和下来，可是他的答话完全跟柔和是两回事，&ldo;只要天明下令，我们立时铲平这秋水山庄。&rdo;

我张着的口合不上，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不，不，我只是想请你们帮我避开秋水山庄的耳目。&rdo;

&ldo;何用这样费事，&rdo;程斌的口吻平和如常，所以才更恐怖，&ldo;反正老板一向不喜欢姓方那一家，天明不喜欢他们，醉琼楼出手就是。天底下，没有我们摆不平的人或事。&rdo;

好大的口气，只是由程斌轻描淡写的说出，叫人觉得他真的无所不能。我困难地吞下口水，&ldo;方家兄弟于我有恩，我只是嫌他们麻烦，却未至于恶之欲其死的地步。&rdo;

&ldo;是，我错了。&rdo;程斌微笑，&ldo;不过天明也用不着避开方家，他们有胆在你面前罗嗦什么，我自会打发他们。&rdo;

&ldo;我是不想看着他们心烦，才没那么严重。&rdo;我好像找上一群不得了的家伙…

&ldo;知道了，天明始终不舍方信烈。&rdo;程斌收起笑容，看似恭敬，却给我在试探的感觉。

只是对着程斌，不知为什么我不想再尔虞我诈，反正我的心思再也及不上这些人细密，欲瞒无从&ldo;不因为谁，我只是看不得有人因我伤亡。&rdo;

程斌为我添酒，却不肯像之前般直视，&ldo;秋水山庄这些年来那些不见得光的事，都是由方信烈主理。留在他身边的人似是因为知得太多，没哪个能安全离开。&rdo;

&ldo;他们的事与我无关。&rdo;看到程斌略不赞同的眼色，我稍加修定，&ldo;我不在乎他们，不论是方信初还是方信烈。&rdo;

&ldo;孩子不要言不由衷。&rdo;

喝下甜酒，美味得想连舌头也吞下，&ldo;把过份的权力交给一个孩子的又是谁？&rdo;让人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不加规管反是多有纵容，是完全的不负责任。我也是人，也会生气动容，我不需要这种诱惑放在眼前，我深信权力会使人腐化是至理名言。

&ldo;老板说，只要不伤天明，其他的都要多加溺宠。&rdo;

&ldo;你们当心宠出一只怪物来。&rdo;

&ldo;是。&rdo;

&ldo;别笑！&rdo;

&ldo;要在天明前不笑，还真很是困难，天明可否收回成命？&rdo;

愿你早晚把嘴也笑裂，哼，&ldo;你家老板在什么地方？&rdo;

&ldo;老板正在般若城探亲，平常则是留在京城主店。&rdo;

&ldo;他是从何处得知我的？&rdo;我已经不想再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反正我觉得程斌不会答。

&ldo;我们也有人留心秋水山庄的举动。&rdo;见我看着他，程斌补充，&ldo;可记得那天你跟着张家二少爷来见姬家小姐，后来她转入厢房？在厢房中等候的正是我家老板，他们是世交。&rdo;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ldo;姬家小姐说起张家少爷，我们老板曾好奇一睹，叫他吃惊的却是看到公子爷。&rdo;

那样说来当天保护姬家小姐的方大该见到这位刘老板了。

像要断绝我的联想，程斌笑着说下去，&ldo;那天见面，老板特地把方信初赶了出去，所以为免他起疑才没有跟天明相见，正要请天明原谅。&rdo;

&ldo;程大哥，&rdo;我觉得无论结果如何也得说一次，&ldo;我不是平王王府世子。&rdo;

果然，程斌只是毫不错愕地点头，&ldo;我们知道。&rdo;

&ldo;天明也只愿当平民百姓，此生不涉阴谋计策。&rdo;不然才吃你几顿菜，就得劳心劳力可不划算。

&ldo;我们也是如此希望。&rdo;程斌这刻表现出的真诚如果是假装出来的，那他真的可以当影帝了，&ldo;我希望天明能平安一生。&rdo;

既是如此就别找上我呀，跟你们沾上关系还能平安吗？

&ldo;醉琼楼上下均为天明效力。&rdo;这人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知我不满。

&ldo;我不愿走进平王王府，&rdo;而且人家王府也不是我随便可入，&ldo;更不会为你们冒充世子。&rdo;

&ldo;我知道，&rdo;程斌又再补充，&ldo;老板也明白。我们别无所图，只愿天明以后过得安乐。&rdo;

&ldo;人与人之间总有所求，所谓别无所图只是一厢情愿。&rdo;

&ldo;至少我们这刻问心无愧。&rdo;程斌终于夺去被我喝了不少的甜酒，&ldo;别喝太多，看你已经酡红了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