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ldo;那莲子糕呢?快尝尝。&rdo;杨严用力地咽下口中的栗子糕,有些无奈地又拿了块莲子糕。&ldo;这块怎么样?&rdo;&ldo;……&rdo;绿篱见杨严噎得难受,连忙想要去拿水,被我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同情地看了看杨严,又站了回去。杨严噎得直顺脖子:&ldo;水……水……&rdo;我这转头叫绿篱:&ldo;绿篱,赶紧地,灌水!&rdo;真是个好绿篱啊,不愧是我放在心窝窝里的人啊!绿篱端了个茶壶就上去了,又叫几个小宫女上前把杨严摁住了,掰开嘴就是一阵猛灌。杨严连噎带呛,一阵猛咳。我忙叫:&ldo;哎!哎!这是呛住了,用力捶背,用力捶!快点!&rdo;绿篱连忙丢了茶壶去捶杨严的后背,无奈小姑娘气力太小了,我越看越心急,终于耐不住了,冲上去对着杨严后背就是一顿猛捶。我让你吃瓜子,我让你吃桂花糕,我让你拍巴掌,我让你上树,我让你上树……我捶不死你!终还是绿篱心软看不下去了,小心地问我:&ldo;娘娘……不会打……那个……什么了吧?&rdo;我停手,果然见杨严只低着头没了动静,心里也是悚然一惊,吓,报复是正当的,搞出人命来可就成了报复过当了。正惊疑间,杨严似动了动,又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回过头来,满脸的水渍,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刚才被绿篱灌下去的茶水,只默默无声地瞅我半晌,然后抹一把泪水,嘶哑着嗓子问:&ldo;得多大的仇啊?您能下这狠手……&rdo;我被他问得语噎,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杨严又感叹道:&ldo;古人果然说得极对啊!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啊!&rdo;这句话正正当当地踩到了我的痛脚,我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内疚之心,被这个&ldo;女人&rdo;打散了个干净,气上心头,立即急声叫道:&ldo;绿篱,喂他桂花糕,灌水!&rdo;&ldo;别!别!可别!&rdo;杨严吓得立刻从椅子上挣了起来,几步窜到殿门外,嘴里嚷道:&ldo;先告辞了,勿送!&rdo;他身影太过迅疾了些,看的我有些怔怔地,片刻之后才转头问绿篱:&ldo;他今儿来干嘛?&rdo;绿篱还未回答,杨严却又去而复返,却不敢进殿门,只扒在门口处探进脑袋来,伸手递过几章纸来,叫道:&ldo;送曲谱,曲谱,九哥让我把这三六小曲的谱子给娘娘送来。&rdo;他不提曲谱还罢,一提这个,我立刻又想到了那日茅厕之中,我紧站在茅厕君身旁,就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物件来的尴尬来,于是也不多说,只高声叫道:&ldo;绿篱,桂花糕给他打包!&rdo;杨严惨叫一声,叫道:&ldo;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rdo;说完也不等宫女去接曲谱了,扬手一仍转身就跑,下一句传过来时已是在院中:&ldo;我这辈子都不吃桂花糕了。&rdo;绿篱走过去把曲谱一一拾起,转回来交到我手中,轻轻咬了咬唇瓣,看出内心很是矛盾了一番,才说道:&ldo;娘娘,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讲。&rdo;我见她很少如此模样,不由问道:&ldo;什么事?说吧!&rdo;绿篱小心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ldo;九殿下虽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但九殿下毕已成年,娘娘实不该要他这曲谱,免得落人口实,说您和九殿下私相授受。&rdo;我知绿篱说得有理,连忙点头道:&ldo;记下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就是。&rdo;绿篱听我如此好说话,微微笑了一笑。我却还惦记着杨严刚才的那句话,不由得有些气闷,独自在殿里转了两圈,气还是不顺,忍不住回头问绿篱道:&ldo;我算女人吗?&rdo;绿篱立刻又用手掩了嘴,杏核眼瞪得大大的,眼圈刷地又红了,柔声安慰道:&ldo;娘娘,您为何会如此问?您是这世上最最温柔和顺的女子,不仅模样好,性子也好……&rdo;哈,绿篱,你真会安慰人,安慰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许是绿篱见我脸色更加阴郁,忙又加道:&ldo;若您还不算女人,这世上就只剩下粗莽汉子了。&rdo;神啊,还是让我死了吧!……五月女儿节,系端午索,戴艾叶,五毒灵符。夏俗自五月初一至初五日,饰小闺女,尽态极研。出嫁女亦各归宁。因呼为女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