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
雷漠的手上多了一副镣铐,度恩正坐在悬崖边的岩石上瑟瑟发抖,黑衣人的手里牵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尽头刚好连着手铐。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这里的夜晚很冷,只要在这儿坐上半个时辰,你就会冻死,至于能不能如你所愿,死后见到你的父亲,我可不敢保证。”
“葬礼上,也是你把我弄晕的?”
那人身穿迤地黑袍,皮肤白得发亮。
“我答应过你父亲,不让你看到他入土的样子。”
“你认识我父亲?”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站起身来。
“你们,真的打算冻死在这里?”
“我才不要呢”
度恩立刻从岩石上跳起来。
“要走一起走,那边有火的地方,还有个朋友在。。。。。。”
“你是说蒙河么?他还在那儿等着,不过,你得跟我走。”
黑衣人低头看了雷漠一眼,站起身。
“把这玩意儿解开”雷漠愤怒地对他吼,使劲摆弄手里的镣铐。
“除非你肯打消寻死的念头。”
“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黑衣人僵硬地转过身去,帽兜深处闪烁着一双阴森凌厉的眼睛。
“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怎么样都得活着。”
话音刚落,他便收紧锁链。
等到李度恩反应过来时,黑衣人连同雷漠一起,已经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喂喂那谁你把雷漠带哪儿去啦你什么意思啊”
山谷里只剩下度恩一个人的回音。
度恩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不停地搓着手脚:
“妈的,这鬼地方可真冷”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往亮着篝火与帐篷的光亮处飞快地跑去。
眼前,是悬挂在屋顶的水晶吊灯。
吊灯四周的红木雕花顶显得异常古老,视线慢慢地下移,壁炉上放着三只成色旧雅的陶瓷花瓶,炉火不大不小地旺着,正对着长沙发的壁炉前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侧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发现他已经慢慢苏醒的时候,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他看清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明显的亚裔混血脸,五官匀称,皮肤亮白,灰黑色的眸子色泽幽深,看不见瞳影,托着下巴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古老的白金戒指,上面雕刻的骷髅图案看上去年代久远。他的身材修长,坐在如此巨大的高背椅上都显得有些不相衬,头顶好像就快要碰到天花板了,面对这样的人,必须得仰视,那种敬畏的感觉多少会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你醒了。”
男人浑厚冷峻的嗓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雷漠翻身坐了起来,低头查看,黑衣人的斗篷在自己的身上,镣铐不见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纸牌没有动静。
雷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如果他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么,会不会是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