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杜辰与终于想起,这个晚上自己不是一个人睡的,他的床上还有另一位用户。
转头望去,杜辰与正犹豫着自己是唤醒对方还是先痴汉一会儿对方睡觉的样子,这时,张天师已慢慢睁开眼睛。
先醒来的人不得不担心:“是我吵醒你了吧?”
脸上的面具让杜辰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带着丝朦胧雾气的眼眸昭示了张天师并没怎么睡好的事实。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杜辰与建议道。
张天师慢慢眨了下眼睛,在认真思考这一提议后摇了摇头,飞来一笔道:“昨天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张天师从床上坐起,他先静静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定无人后开口道:“先前带鱼精作祟,趁夜附身,但那必须有人事先在你房间放上一盆水才行。没有水,带鱼精是没有办法施展法力的。”
杜辰与意外追道:“你是说,杜府有人有心害我?”
这么一想之前的疑点就解释通了——先前杜辰与就有奇怪过,平时放在床头位置的脸盆架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床脚的隐蔽处?是什么人调整了位置,又为什么那么做?现在想来,那人应该是担心杜辰与发现脸盆里的水,出于心虚才想藏起脸盆架。
想到有心怀不轨的人就近在身边,杜辰与不为暗暗心惊。
张天师很快安抚道:“那倒未必。带鱼精可能托梦恐吓,那个下人只是出于害怕才照做,未必有心害你。”
杜辰与能够理解这种行为,有时,恐惧能让人做出很多不愿做的事情。他不会因此原谅那个放水的下人,但话说回来,他也没必要因此非挖出对方不可。这应该也是天师未特别在意提醒他的原因:他需要小心人心,但不必疑神疑鬼。
不过——
杜辰与忽然想到:带鱼精在杜府作祟,不过就是有下人准备过一次水。但带鱼精在他公寓时,曾经连续两次浴缸被装满水,后来又两次被人在奖杯里装水——那会是什么人做的?
那个人才是真正处心积虑想要害他的人吧?
念及此,杜辰与是真的有些心寒。
……再仔细想想,他被困在这儿难说还能不能回去,眼下也不必浪费资源瞎操心。
“辰与兄。”张天师在这时开口唤了一声,令杜辰与回过神来。
“什么事,小仁?”
张天师回答:“小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