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挺顺利的。”小凤接过文件,“我帮你送进去。”
韩珍巴不得,道了声谢,小凤想到什么,拉她到一旁,压低声,“文化之夜,你没出什么状况吧?”
她疑惑,“没有,怎么了?”
“那就奇了怪了,上面敲打台长,招商引资别用旁门左道,走正规流程,说是被省里一位领导撞见,影响非常不好。”小凤又问一遍,“就你一人陪同他去,真没出状况?”
“真没有。”
韩珍笃定,心莫名快加一瞬,她默想,在季庭宗面前是不是说错过话。
也或许小凤说的根本不是他,轻飘飘一句自嘲抱怨,他又怎会挂心上。
…
晚七点,韩珍从台里,赶往南郊新开张的风月伶人馆,今晚开业迎宾,她被介绍来做主持。
中介人姓颜,年纪比韩珍大十岁,她喊颜姐,红唇大波浪,美人叁分龅,颜姐长得很有港味儿。
开张算了吉时,七点二十六,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经商的最信这个。
韩珍换好礼裙,赶往主持台,稿子早已烂熟于心,她握上话筒,眉眼含着笑,妙语连珠。
那声儿不轻不缓,字正腔圆,极其舒适悦耳。
点也掐得好,一秒不差,经理着正装站上台,喜滋滋剪了彩。
馆子开得很大,装潢讲究,两层楼,像老式茶馆,包厢皆是木头滑门,还请了戏班子,响起《春江花月夜》靡靡之音,更添几分厚重的韵味。
据传背后注资的港商,身家几十亿起,上过胡润百富榜。
下台后,颜姐一脸喜庆,给她包了八万八的红包,信封鼓囊囊,远超韩珍预想,她直言不需要这么多。
两人相识于一场婚宴,之后许多主持私活儿都是颜姐从中搭线,推荐韩珍。
“该是你的,台里不许你再接外面的活儿,你这属于救我的场。”颜姐不接信封,推她进后台,“科班出身就是台风稳,之前选了几个,全是歪瓜裂枣。”
韩珍笑,“那我收了。”
“收着呀,小姑娘不容易。”
颜姐挪凳子坐她边上,膝盖碰了碰她腿,小心翼翼的,“离了?”
“嗯。”韩珍垂眼,往手里挤卸妆油,“离了快一周。”
“离婚分了周家多少钱?”
韩珍沉口气,“没要钱,要钱他不签离婚协议,我说净身出户,他才同意。”
颜姐呸了声,“做生意的都这样,人前充胖子,背后抠搜至极,周斯启那个妈可不是好惹的,平民女出身,能嫁进周家做一家之主,是有点道行,说不定早签好婚前协议,你一分拿不走。”
“所以我想算了,纠葛下去,没完没了,孽缘早断早脱身。”
说得轻巧,心里仍膈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