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笑了笑喝了口水,说了他们的事情。陆白听完第一句话说的是:&ldo;关一,你真傻逼&rdo;
他躺在沙发上迎合着:&ldo;嗯,我也觉得&rdo;
期末考试逐步来临,班里气氛瞬时变得紧张。
每个人都是备战状态,关一敲了两下笔尖,轻笑了一声。
同桌的男生疑问的看着他出声:&ldo;怎么了?&rdo;
他摇了摇头嘴上回答着没事。
没事。他只是想起了乔鹿,那个每逢考试总要被点名的人,榜单的最后永远都是她的人。
好想她啊。
考试结束,假期来临。关一找了个工作,在咖啡厅打工。工资不多,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人一停下来要想的事情就很多。裹好了围巾要出门时,陆母拉住他:&ldo;关一,别太累&rdo;说完把他拉到怀里轻拍着背。
心里升起些暖意,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妈妈,忍住刺鼻的酸意他窝在陆母肩上点了点头。
今天店里的人不多,可能因为太冷了,比起出来人们都更愿意呆在家里泡杯速溶咖啡。他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明天陆白就从学校回来了,应该晚上就会又给他打电话扯着嗓子喊去接她回家。
生活还算平静吧,在没接到这个电话之前。
他疯了一般的跑出店,打车向火车站驶去。陆白的声音环绕在耳边:&ldo;关一,乔鹿自杀了&rdo;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刻,一股森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他出了一身冷汗。到了火车站拿到票后,他坐在那里等待着鸣笛。
a市他去过很多次,想她的时候他就会去。
不见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跟在她身后,这种感觉让他想起那时跟在自己身后的乔鹿,他回头转身叫她名字。这时,时空仿佛交错,那时是白天,现在是夜晚,她转身,身后空无一人。
关一躲在公交牌后听着乔鹿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他。听着脚步声远去,关一松开捂着嘴的手。悲伤的情绪遍布全身,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泪争先恐后的出来像是表达着自己到底有难过。
他慢慢蹲下身,胳膊环住自己,头埋在里面,无声的哭泣。
那是最后一次去找她,他回来后决定以后不在去了。自己说的了结总不能一边念着一边划清界限。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再次见到乔鹿,他很害怕,那张脸他自从进狱前那一别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此后她出现的都是侧脸或是背影。
乔鹿常说她见自己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说喜欢自己笑起来的样子。
其实自己也是吧,在她推开门站定的那一瞬,他记忆最深刻的是脸上右脸侧边的那颗痣,眼睛圆圆的盯着自己看。
不自觉的手抖,陆白注意到了,疑惑的看向自己。明白缘由后,她突然搀上了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着:&ldo;帮你这一次&rdo;
接下来就是见面,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用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说着那些推开她的话,伤人伤己。
到达于沐发来的位置,他站在门外双手像是失了力,无法抬起。三个小时过程他却感觉自己走了三年,如此漫长,耳边呼啸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归于平静,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清晰无比。
门猛然被拉开,乔姨的脸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僵在原地,许久乔姨手拂上关一肩膀:&ldo;这几年去哪了&rdo;
关一嘴巴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眼下的人浸在莫大的悲伤里,他俯身环住她
肩上留下一片湿渍,他关好门坐到病床前。和他简单的说了几句情况,乔姨提着壶走了出去,末端留下了一句:&ldo;那台钢琴,我留下来了,在家里&rdo;
他看着沉入睡眠的乔鹿,手放在被纱布层层缠绕的手腕上小声的问着:&ldo;疼吗&rdo;
那天他和她呆到了天亮,两个人没有在说话,都沉默着。直到他站起身,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ldo;关一,我要走了&rdo;他回头,那双眼里满是失望。
他在早晨醒来,猛地抬起头,乔鹿还在沉睡。昨天他和她说了很久的话,说着说着不知何时睡着了。乔姨递来一个苹果,他接过。
&ldo;关一,你说乔鹿怎么还不醒呢&rdo;关一把苹果放到桌上,看着乔鹿没有回答。乔姨自顾自的继续说着:&ldo;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想醒了&rdo;
一语说出,心底不愿面对的事情还是被恶狠狠的揪出来摊开在眼前。
关一来的时候,已经是乔鹿脱离危险期后的第十天,可她一直都没醒过来。
问医生,医生说是病人心理可能出了问题,不愿醒来。身体支撑不住心理巨大的压迫,选择走向枯萎。
于沐在三天后来到病房,一进门把一本日记甩在他身上:&ldo;作&rdo;
她把他推了出去,关上门后的于沐坐在地上哭泣着,她恨自己也恨乔鹿,那本日记上写的那句话让她痛不欲生:&ldo;只要你多看看我,你就会发现我有多难过&rdo;
关一颤抖着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ldo;人间失格&rdo;那是一本书的名字。页尾落着一个名字,乔鹿。
第二页,&ldo;那天翻微博时看到一个人说的话,我觉得和我现在很像。那句话是:&ldo;我希望有一天,妈妈能不顾一切的说要带我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