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年纪这么大了,学什么不好,学你那个废物儿子,得亏还有点理智,拿的是没点的冷香炉。
太后干裂的嘴唇颤了颤。
祁玉笙看向她时,并没有流露出悲悯同情的神色来,似乎让她姑且保住了最后的体面。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祁玉笙身后的将军府,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你要如何解释?”
虽是质问,到底给了她辩解的机会。
祁玉笙回去在蒲团上坐定,之后才缓缓开口:“三年前,我对陛下略有好奇,也曾命人打探过他的喜好。自那时我便知道,陛下身体有恙时便会服用仙药。这之后被发配辽州苦寒之地,他身子不算强健,恐怕更是离不了仙药傍身,否则这许多年,要如何熬得过。”
到底是她的未婚夫,祁玉笙那时候看似对赵王不闻不问,暗地里没少调查。万一最后真逼不得已嫁了,也有应对的方法。
太后瞬间颓然,喃喃道:“这仙药服多了……竟会有碍子嗣?”
这点她竟是从未听说过。
祁玉笙又道:“虽无确论,但也不难推测。”
“潜邸中的姬妾虽有过孕,但那时陛下尚未依赖仙药,不过偶然尝试一二,自然不能和今日相提并论。”
但那时他尚未大婚,那些姬妾多半是从民间掳掠,都是一碗落子汤了结。
“在辽州的数年,陛下身边虽然无人过明路,但想必也不会缺人伺候床榻。加上登基之后这几个月,一共四年之久,却无一个女子有好消息。”
妇人只守着一个丈夫,三年无所出都面临被休弃的风险,时铄睡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由此可见,陛下他……”
是个废物点心。
“是在辽州罹患此症,却从未诊治过。”
太后默然无声,突然就觉着脸仿佛被人打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痛。
是她疏忽了。
那些年她身为太皇太后,却从不曾想过去给小儿子派个大夫过去关照他的身体,只在他偶尔来信诉苦时,流水似的给他送银子过去,仿佛这样一来,做母亲的心就尽到了。
祁玉笙这个不愿随他去辽州的未婚妻,竟都比她更关心那荒唐顽劣的幼子。
仙药本就会让人察觉不到病痛,他登基之后,仅有几次传召太医都是为了治胡乱发脾气造成的外伤,这原本就不是单纯把脉能探查出的病症,竟是到了如今才诊断出来,却是为时已晚。
如果她再多尽些母亲的心,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只是眼下再后悔,再痛心疾首,也来不及了。
祁玉笙给了太后足够多的时间来悔恨,随后才道:“所以,太后还想要一个属于今上的子嗣吗?”
太后诧异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要找人借种?”
祁玉笙:……
她错了,她不该认为太后路子不够野。
她干笑道:“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娘娘还是休要再提,倒不如去寻找陛下从前遗落在民间的子嗣,若寻到了,便接进宫来,放在娘娘您膝下教养。”
太后皱眉,她刚想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被时铄欺凌过的民间女子,不仅怀了孕,没因为失贞而死,也没偷偷落胎,反而将孩子生下来偷偷养大直到今日?
但看祁玉笙平静而笃定的神情,又豁然开朗。
没错,就算没有这样的孩子,随便找一个就说他是,又有何难?只要她和皇帝都认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这比借种可好得多了,不会留下诸多马脚,还能直接挑选精挑细选聪明伶俐的,也能避免随了小儿子那荒唐的性情。
“你说得对,一定有……一定有的,哀家会去找这个孩子,不过……”
虽然祁玉笙给她出了个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