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兵士一脸悲愤的模样,杨修傻眼了。
这也行?
这么不要脸的推卸责任的方法,怎么看起来和某人的行事风格那么像呢?
张忘见杨修被人家一句话就说傻了,顿时对他大为鄙夷,提醒他道:“小公子,若是有人拿剑砍了你,你是该找那把剑报仇,还是找拿剑的人报仇呢?”
杨修一点就通,顿时间变了脸色,他手指司空府属官,呵斥道:“混账东西,竟敢胡搅蛮缠,欺我年幼无知!来人呀,给我拿下!”
杨修带来的家将听到小主人的吩咐,立刻上前,将司空府属官踹倒在地,五花大绑了起来。司空属官拼命挣扎,叫嚷道:“卑职奉命追缴贼赃,何错之有?小公子公然扰乱公务,不怕来日司空大人问罪吗?”
杨修前来给张忘解围,压根就没打算跟人讲理。
他理都不理吱哇乱叫的属官,看着一旁噤若寒蝉的司空府兵丁,说道:“尔等皆是受了奸人蒙蔽,不知者不罪。你们回去给司空大人报个信,就说人我带走了,有什么话,来太尉府找我祖父即可。”
兵丁见识了属官刚才对待手下的凉薄,皆有些心冷,眼前的杨修又不是他们惹得起的,除了退避三舍,还能怎样?
摔碎了白瓷枕的兵丁第一个带头离开了,其他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乖乖放下东西,跟了出去。
“你们这些混蛋!混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呜呜呜……”
张忘将一团破麻布塞进属官嘴里,脸上挂着笑,挥手向那些兵丁们告别。
司空府的兵丁都走光了,张宅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家奴们自觉地收拾一片狼藉的现场,将那些贵重值钱之物重新搬回库房里去。
张忘本想阻拦,想了想便由着他们去了。
他施施然来到杨修面前,摸着他的小脑袋道:‘不错,知道江湖救急,还算有良心。”
杨修翻了个白眼,拍着胸膛道:“我华阴杨氏数百年大族,世代书香,忠义传家……喂,先生你去哪里?”
张忘牵着豆子的手往外走:“去哪儿?当然是跑路啊。”
“跑路?”
杨修一脸茫然:“祸事已经消弭于无形,先生为何还要跑?”
张忘鄙夷地看着他:“数日不见,还以为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你不会以为司空府的人真的会被你一个小屁孩给吓到吧?”
杨修挠挠头:”可他们确实都被我赶走了啊。”
张忘说道:“走了小虾,还会来小鱼,死了小鱼,还会来大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司空张济贪赃枉法这么多年,若真能被你一个小屁孩吓到,下辈子就不用混了。”
杨修有些不服气:“张济不怕我,难倒还不怕我祖父吗?”
张忘奇怪地道:“张济和你祖父同为三公,一个是司空,一个是太尉,谁也不比谁大,司空为什么一定要怕太尉?”
杨修理所当然道:“我祖父不但是太尉,更是皇帝的老师,他张济如何能比?”
张忘冷笑道:“张济虽然不是帝师,但他有十常侍做后台。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你祖父身为帝师,敢骂皇帝,却不一定敢惹十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