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让李熙噎得没话说,便走过来坐在床沿,一个劲的摇头。
“那你赶快养病,一定赶在除夕宴前把病给我养好了。”李恕颇不高兴地说:“大皇兄爱热闹,除夕本该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可是你瞧瞧今年,老二禁着足不能去,老三估摸也不愿意去,至于李锦么,我又不喜欢他身上那股子呛鼻的胭脂味,跟他玩不到一块,唉,我的六妹妹,要是这回连你也不去,我该找谁玩呢?”
李熙听罢有点无奈地笑了,说:“五哥,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没人和你玩?那不还有大皇兄呢么?”
李恕顿时就把头摇的更厉害了。
“那怎么能一样,大皇兄是大皇兄,我在大皇兄那里是做弟弟的,在你这里却是做哥哥。”李恕垂首琢磨半晌,郑重地说:“我如今在外开府,已经学会了怎么做一个王爷,好不容易得着机会,我要学做哥哥,而且我不止要有妹妹,还要有弟弟,就像大皇兄一样。”
李熙对此无言以对,只觉李恕这人简直就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一样,见什么都要学。
在心里感慨的功夫,倏地,李恕却倾身向前,一把抓着了他的手。
“咦,这是什么?”李恕眼也不眨地盯着李熙手上那扳指,板起脸问,“六妹妹,你这么穷,这玩意不是你的吧。”
李熙猝不及防,慌张地把手抽出来,避重就轻道:“别再喊我六妹妹,再说它现在就是我的——它是我的了。”
李恕闻言沉默一瞬,不知是又在心里想起了什么,眉头拧起来。
“得了吧,六妹——”
话音未落,李熙斜着眼看过去,逼得李恕清了清嗓,戛然而止。
“……嗤,不喊就不喊。”因为挨不过李熙的“眼刀”,李恕最终只是说,“可是六弟,你别以为我看不出它是谁的东西。”
没来由的,李熙感到有些心虚,便把手缩进袖子里。
可李恕却不肯放过他,依旧在抓着他絮絮叨叨。
“我的傻六弟,你到底有没有想明白。”李恕说,面上难得认真。
不顾李熙此刻的脸色,李恕端出一副兄长架子来,与淮王李琢平日教训人的模样如出一辙,严肃地说:“你之前要报仇,我没拦你,可眼下事情都了了,让你没事别总跟那个姓裴的搅合在一块,你怎么不听?”
李熙一时没想到自己还能挨这个训,脑子被李恕说的慢了半拍,愣愣道:“五哥,我其实没……”
李恕摆摆手打断他,像只滑不溜丢的黄皮子似的,眯眼贴在他身前嗅。
“……等会,你这身上是什么味儿?洗都洗不掉。”李恕更不高兴了,“李熙啊李熙,你可别真让我猜着了,你说你才进京多久,怎么就把这边王孙公子们身上的坏毛病全都学了去?你——你自己清楚那姓裴的是什么心思歹毒的脏东西,你要跟他好,小心被他当狗使唤了去,变成第二个宁贵妃!”
李熙不知如何回答。
李恕见他没反应,就把眉头皱得更紧了,甚至还站起来背着手走了两圈,似乎愁极了。
“好得跟,你真是好得很,原本我还不想跟你说,可事到如今,我看我是必须得把事情真相告诉你了。
顿了顿,又走回床边坐下,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