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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第1页)

温遇旬只觉得他站在一堆情侣中间和自己遥遥对话的样子有病,气得想笑:“你先过来。”待到沈榆走近了,温遇旬一把掐住他的后颈,把他推着往前走。一直走到二教学楼楼下的车边,温遇旬一手开车门一手按着沈榆坐进去,“嘭”一声关了门,绕过车头自己也坐进来。沈榆被他推懵了,问:“真这么生气啊?”引擎发出低沉的响,温遇旬面无表情:“我要说生气,你怎么办?”沈榆想了想,将把玩儿一路的榆枝放在温遇旬腿上。“送你这个,不要生气。”车拐一个弯,校园里限速慢行,温遇旬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想发泄没法踩油门。沈榆身上一直有一种他自己意识不到的、残忍的天真,在他的认知里,生气的人可以用一柳绿枝哄好,碰到麻烦也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他不知道沈榆是怎么想的,怎么好意思先不要他,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巴巴地抓着他的手说“可以给”,说“想要”,说收着他的琴弦在抽屉里,是什么意思。好像随心所欲,娇气得不管不顾,耍起脾气来没人能奈何了他,偏偏自己就是被他影响,被他带得心性比十岁左右和小朋友吵嘴的孩童还要不如。或许沈榆真是无心一次次挑逗,只是温遇旬偏吃这套,他认为沈榆不自爱,不自觉,他知道自己是迁怒,是做无用功,但忍不住发脾气欲盖弥彰,也仅仅为了不让谁看出什么荒诞的、不应该存在的、显得自作多情的破绽而已。温遇旬笑一声,车窗按下去,顺手拾起那根树枝扔出去。“少玩花样,捡来的垃圾不要带上我的车。”车子一路行驶,带沈榆走上了直通首都植培所的环路、隧道、高架桥。这一路他们没再说话,温遇旬的脾气沈榆捉摸不透,温柔在从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有,像刚才那样被树枝就挑拨到逆鳞的情况也不少见。直到下车前,沈榆都看见植培所的大门,温遇旬才说:“中午两家长辈约了饭局,我没空来接,岑阿姨怕你找不到地方,托我先把你带着。”沈榆隐约听出一种撇清关系的强调,不撞人枪口,沉默地跟着下了车。植培所的外观装修很简约,整体洁白,其中用一些花色好看的小花白麻点缀,上一世沈榆来这里做实习生,见到这幢建筑的“是我弟弟”温遇旬眼神冷淡,横看他一眼:“我知道。”“那天……”他还想说什么,沈榆没耳朵听,但还是手快地捂住小孩的耳朵:“孩子在这你别乱说话。”电梯门经过短暂插曲打开又关上,在他们说这两句话的时间轿厢往上,到了四楼。那小孩身高到沈榆膝盖,手臂还环着他的腿,步子迈不开,电梯门眼看要关上。温遇旬伸手按住开门按钮:“快点。”沈榆只能抱起小孩往外走,温遇旬跟着他们出来。“这谁家的?”沈榆还有些混乱,迷惘地问。四楼是一片相对集中的数据办公区,沈榆从前就在这里工作,而温遇旬常待的实验室在更里面一些的位置,两人忙起来的时候,虽然都在同一层,一天也不常能见到。办公区坐着的人大多忙自己的事,低着头,没人往他们这边看。温遇旬实话说:“不知道。”又想了想,才不大情愿地说:“你找个地方坐吧,这个先给我。”沈榆见他眼神落在小男孩身上了,觉得他用词有趣,说得也勉强,好像嫌弃,于是假装不知道:“什么?哪个?”温遇旬没出声,沈榆知道他不喜欢小孩,拖着小男孩大腿的手臂往上抬了抬,善解人意地说:“不用了吧。”他是觉得自己抱着就行,温遇旬看起来就不会抱孩子,这些小事,就不必麻烦未来的大植物学家。温遇旬看不出沈榆的顾虑,很独裁地伸手,想将小孩抱过来,但手指一碰到他,那小孩就扭动着身子避开他,脑袋一埋,紧扒在沈榆身上。小孩的嗓音都尖锐,叫起来穿透力很强:“不要!”这一嗓子杀伤力也足够,那些原本低着头看资料、处理数据的人几乎同时刻抬头,键盘的敲打声和纸张的相互摩擦声骤停整整尴尬的一秒。但这声也起到了定位的效果。“林泉你这小祖宗可算给我找着了!”沈榆抱着孩子没看清,旁边突然蹿出来个影子,声音带着喘,在很近的地方炸开来。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竟是熟人。林皎现在的头发还没烫卷,大约是跑得着急,有些散乱地披在肩头,她原地又喘了会儿,边从沈榆手上接过小孩,边说:“抱歉啊,这是我弟弟,我刚才一下子没看住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手捂心口做悸动状:“再有一分钟找不到,我就要报警了。”林皎为人处世得当玲珑,对沈榆和温遇旬道谢,又提议去离植培所不远的地方吃点午餐前的点心,以此表达具象化的感谢。温遇旬有事,自然拒绝:“我不去了。”林皎和温遇旬认识,也知道实习生和正式工同样闲不下来,点头表示理解,转头问沈榆:“那你呢,这位……”她偏了偏头,问温遇旬:“你们认识吗?我该怎么称呼?”拜温遇旬所赐,沈榆对这种话题产生条件反射,下意识就想撇清:“没有,我们是同学。”他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才不会显得心虚,只好与林皎肩上的小孩对视:“他是我学长,待会儿要……”多说多错,沈榆几个字被舌间抵齿关的在弦上,却觉得怎么解释缘由都不好。只是同所学校的普通同学关系有什么必要一起出现?沈榆的视线还停在林泉脸上,小孩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眼神清澈也毫不掺防备地与沈榆对视。他们眼睛的轮廓相似,小孩没完全长开,因此只能朦胧地提醒沈榆一些被惊奇的世界冲淡,而致使他忘掉的事。林泉身上带着与林皎斩不断的血缘纽带,名正言顺,无法置喙。但他凭什么踏入这片名为温遇旬的土壤,又有什么资格在此之上实行霸占,骄纵生长,吸附其血肉,只是一场名为弥补的掠夺。万世仙丹比不过名为后悔的药丸,可是温遇旬说“算了”,意思是关系已经药石无医。沈榆觉得自己停顿的时间过久,温遇旬倒是站在一边,很有耐心地等。他确实想听沈榆如何为现下的境遇做怎样的解释。不是不知道沈榆的小心翼翼是顾忌自己,但他也实在好奇自己在沈榆心里有个什么样的身份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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