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城,种师道过来的很快,他前段时间就在庆州。杨元奇和种师道细算是平辈,年纪却是差距很大,种师道比杨元奇大了很多。从官职上来说,杨元奇却不比他低。
种师道有些感慨:“英雄出少年。”
杨元奇道:“杨家人丁稀缺,赶鸭子上架也得顶啊。”这话不是自谦,杨元奇木波镇立军,杨兴武就能把手里所有资源给他,后续也是如此,大有一锤子买卖的意思,这换成其他家族不可想象。
种师道说:“杨将军此言保守,种师中和你交集甚多,可是对杨将军推崇备至。”
杨元奇道:“都称得上将门,种大人我们两个这么说话,是不是太累?”
种师道哈哈笑道:“好!我才到这个定边城你就来寻我,有什么事我们开门见山聊好就是。”
杨元奇说:“那支厢军按你的意思办。”
种师道目瞪口呆“就这!”这简直是一定,朝廷这几个任职本就这个意思,杨元奇过来就为了把这事说一下?把敲定的事拿来当筹码。
杨元奇道:“漫天压价落地还钱。”
种师道道:“定边厢军费用有定额,潘大人不会故意委屈谁,其他一些额外开支,杨雄和武松有的,我们也得有。”这事才是重点,厢军费用枢密院拨过来,潘易岭都会均分。事情在于这点钱不够,得用其他方法补充一些。比如杨雄去修寨子,潘易岭就能给点补贴过去。武松在定边城更是如此,城墙修复,偶尔维持治安等等。
杨元奇说:“种大人,这个一事一议,你是通判有权参加,你认为合适提就好,我却做不来主。”
种师道认真想想,这话并非没道理,潘易岭是做决定的人,但任何事务都要知会他。他要不配合潘易岭,潘易岭的知州一样难做。
种师道说道:“话是这么说,潘大人是知州,是最后做决定权的人。你是将门,不管后方大人如何想,财政如此操作,都是厢军,总要公平对彼此都才好。”
杨元奇回:“潘大人是我岳丈,以我对他的了解,你只要认真提过这事,他会考虑。至于曾经偏向某支厢军,总会有点远近区分,人之常情。这个事有机会我也会对我岳丈提一提。”
种师道点头,话到这个份上,大家会彼此谅解。
种师道道:“我只有一条,不能让这支厢军顶死。”真是发生战事,作为知州的潘易岭的命令是厢军指挥使不能拒绝的,通判种师道也不敢拦,那等于把所有责任背完。
杨元奇说:“我们都是沙场上出身的人,我们懂!潘大人又不是不讲道理。杨家作为将门不会陷友军不顾。”
种师道和杨元奇击掌,最后他的问题才是种师道最担心的。啃骨头和吃肉都得有人,任何一场战役中都不凡常见,只需潘易岭不刻意如此就好。
有了种师道和杨元奇这番提前沟通,潘易岭和种师道配合会好很多,将门么,谈好来,别阴一面阳一面,表面嘻嘻哈哈后面捅刀子。
……
杨元奇关于种师道的到来影响是好还是差,现在难以评判,就潘易岭这类文职知州来说,在边境有个精于武事的通判,关键还是在于配合。还有一点麻烦,杨元奇更希望自己影响潘易岭,不是种师道。这不是谁更厉害,而是思路角度各人会有差异,很多时候面临两个选项,不是哪个对哪个错,而是选定一个坚定走下去,切忌首鼠两端。战事上犹豫不决才是大忌。
潘易岭为人谨慎,他接近四十才中进士,书读的多有好也有坏,起码在军事方面,杨元奇并不太认可文臣领兵,章楶大才不世出,不就是来西北边陲的文臣边帅不知道有多少成功寥寥无几,所以章楶才让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