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说道:“这两天有什么会议,我会先推迟,等您回来再做决定。或者在方先生那里,您能视频会议了随时吩咐我,我会将一切安排好。”
陆霁行:“嗯。”
车厢很快陷入寂静,陆霁行摘了蓝牙耳机,随手扔进中控台的凹槽中,专心开车。
思绪却散得乱七八糟。
他不喜欢方燃知欺骗他,对他说谎话。关至夏当年就是骗了他,她说她会回来的,但她却死去了,陆霁行最恨这种感觉。
好像从这次去德国,方燃知就表现得有点奇怪。
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打过电话
陆霁行并非木头,突然被这么冷落,他当然察觉到了,但他不知道方燃知怎么了,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只能亲自过去问。
不让他去探班,他偏要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开始让方燃知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
六点多从片场回到酒店,方燃知便在抱着手机发呆。
他坐在沙发上,从刚刚亮堂的屏幕熄灭,再映出自己有些失落怔愣的面容,一直没动过。
只要不和陆霁行见面,他或许就可以垂死挣扎,被抛弃得晚一些。
可长时间不见陆霁行,方燃知又觉思念像卸了闸的大坝,洪流翻滚,势不可挡地朝心口涌。
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陆霁行了。
而且,他竟然敢拒绝这么多次,不让陆霁行来探班。
如若放在从前,陆霁行只是浅显地表达询问出方燃知最近忙不忙,不必再多说下去,方燃知就可以立马兴奋地把接下来他们相处的所有时刻规划好。
是在卧室吃饭还是在客厅吃饭,八点睡觉还是九点睡觉,以及各种各样、其实本质都很无聊的决定。
可是现在什么都实现不了。
从听到那个男生欢快的声音开始,方燃知就像被打败了,他躲藏起来,不敢见陆霁行。
甚至产生了惧怕。
惧怕陆霁行过来不是为了单纯见他,而是带着分手的目的。
方燃知当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
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怕猛然收到这样的“噩耗”会接受不了,如果再因此而不理智地纠缠先生,那样就难看了。
方燃知双手摩挲手机壳温润的边缘,纯米色的手机壳,陆霁行的是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