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苏妙妗莫名其妙的就被人从床上拖起来,一群穿着奇奇怪怪的女人先是将她扔进一个木桶里面泡水,害她喝了好几口水,最后竟然还被几个女人扒光了。
接着又是往她身上套了一件白色滚金镶边的衣服,乌黑的头发全部垂落下来,看起来圣洁无比,可苏妙妗却是黑着脸,瞧着像是一个索命的女鬼。
苏妙妗挣脱了几下,却被身后几个神婆一样的女人按下,给她戴上了一顶花圈。
如此,身后的那几人方才退下,苏妙妗微微挑眉,动了动四肢,发现身后的几人都不动她了,抬眸一看,发现几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她面前,苏妙妗不由往帐篷里唯一的镜子看去,一怔,镜中的人如掉落凡间的仙子,眉头轻蹙,眼峰凛冽,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遥望不可及。
“哈哈……”突然传来一阵熟悉可怕的声音,让苏妙妗的脑子一抽,僵硬的转过头,发现帐篷门口就站着多坷摩吉,今天的他看起来与平时不修边幅的样子不同,同样是一身白色滚金边的衣服,还有那修饰过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野蛮而高贵。
苏妙妗不禁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与多坷摩吉身上的衣服是差不多的样式,脑子瞬间如同被人轰炸了一般,苏妙妗瞳孔猛的一缩一缩的,指着多坷摩吉问道:“你想做什么?”
闻言,多坷摩吉哈哈大笑起来,一撩袍子坐下,兴味的看着苏妙妗:“自然是要你成为本王的女人。”
闻声,苏妙妗就要去脱身上的衣服,才露出肩膀,苏妙妗猛地又给穿回去,一抬眼,发现多坷摩吉的眼睛正盯着她看的津津有味。
“想不到本王的新王后竟然如此剽悍。”多坷摩吉哼笑一声,语气里的轻佻和不明意味的暗示让伺候苏妙妗的几个女人捂嘴笑起来,苏妙妗更是愤怒,而她也明白了,多坷摩吉这是想要强制她和他结婚。
“卑鄙!”苏妙妗咬着牙忍不住骂了一声。
闻言,多坷摩吉哈哈大笑:“这北部上的女人哪个不是被自己的丈夫抢来的,你是北部人的贵人,而我又是北部的王,自当是我的女人,啊,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呸!苏妙妗在心里暗骂一声,谁和你天造地设了,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脱身,这个时候梁季韫应当知道了她要‘嫁’给多坷摩吉的事情,定会想个什么办法联系到季承翊,现在算算,季承翊肯定到了北部。
“走,跟我去祭天,我要告诉上苍,告诉我的神,我多坷摩吉要娶妻了。”就在苏妙妗出神的片刻,多坷摩吉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尽管苏妙妗拼命的挣扎,可哪里敌得过多坷摩吉这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
临近北部的边城名唤弋江城,是当年大魏的先祖为了防御当时的北部外族而建立的。
“王爷,杨副将带着一批人马出去了。”弋江城的内城里,一个穿着兵士打扮的人跪在季承翊的面前汇报着情况。
闻言,季承翊眉宇一皱,冷声问道:“朝哪个方向去了?”
“似乎是北部王的所在地去了。”
“准备一队卫队。”拿过一旁挂着的银盔甲,向外走去,那天杨瑾那小子轻易就那么松口了,他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坏事呢。
……
苏妙妗已经被多坷摩吉拉着到了一个天台前,周围站着许多北部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和他们身上的衣服一样严肃庄重。
苏妙妗心里已经明白大半,多坷摩吉这是要和她成婚,这样的场面很是庄重圣洁,可是苏妙妗没有那个心情去看,她的手一直在挣扎,手腕被多坷摩吉的手磨出一道道印子。
在苏妙妗的心里不想要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同样,在季承翊没有背叛她的前提下,她也绝对不会背叛季承翊。
埋伏在不远处的杨瑾一看是熟悉的面孔,下令的手逐渐放下来,王妃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多坷摩吉的往后是王妃?
突然,杨瑾猛的往后仰,季承翊出现在他身后,伸手猛的捂住他的嘴,杨瑾挣扎着往后一看,发现来人是季承翊,猛然反应过来的他连忙起身去挡那个身影。
却被季承翊的手重重的按下,杨瑾抬头一看,发现季承翊的眼睛里盛着愤怒以及不知名的情绪。
“王爷,冷静。”杨瑾是看过季承翊为苏妙妗疯狂的样子,连忙低声叫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回城。”正当杨瑾脑子里想着待会儿怎么劝住季承翊时,季承翊却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话,杨瑾愣了一会儿,转头又看了看远处正在举行婚礼的两人,心道难不成王爷被气疯了?
可是不应该那么冷静的啊?
而那面,苏妙妗被人强制着跪下祭天,又被人强制着推回帐篷。
傍晚临近晚上的时间,苏妙妗听见外面载歌载舞的热闹极了,心里突然难受极了,她想,前身定然与季承翊有过同样庄严的婚礼,同样,季承翊也是喜欢过的,若是她突然消失了,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季承翊的心也会被别人装满。
而季承翊,也会爱上别的女人?
苏妙妗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尝过甜的东西就不想再去尝苦的东西了。
埋着头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热闹声不知不觉小了下去,苏妙妗抬起头,这才发觉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苏妙妗跳下塌,伸出头往外面看了看,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人守着,而且围着这个帐篷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苏妙妗眉宇微微一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是多坷摩吉大喜的日子,为了怕她跑路,多坷摩吉肯定会找人看着她,而之前,多坷摩吉也是这样做的。
正想着,鼻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酒味,苏妙妗不禁抬头,发现不远处就是走路歪歪扭扭的多坷摩吉。
苏妙妗连忙退回帐篷里,四处寻找着趁手的东西,现在多坷摩吉已经酒醉,她若是极力反抗,说不定就能逃离这个破地方。
谨慎的守在帐篷的门边,苏妙妗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瞧着外面的影子越来越近,苏妙妗的心也跟着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