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苏妙妗仍然决定铤而走险,独自出宫去与南寻见面。
“嫂子,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你不必担心,在我宫中静候即可,我很快便回来。”
原来苏妙妗要南喜善和她互换了衣服与披风,原本妃位才有资格穿的五彩满绣襦裙穿在南喜善身上倒也显得华丽又光彩夺目。
兴许是因为她自小生在皇家的缘故,穿上这妃子的服饰反倒是更衬托出南喜善的贵族气质来了。
反观苏妙妗本就有种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加上一袭淡绿色与月白色相间的罗裙倒是更令人不敢靠近亵玩。
“嫂子,你万万要快去快回,天马上就要亮了,我担心皇上下朝之后会来探望你。”
南喜善心里清楚得很,倘若她们今日换装之事被发现,虽说苏妙妗才是主谋,但是此事与她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到时若是触了霉头赶上皇上心胸烦闷,再落得跟今日的朴允惠一样斩立决的下场便是得不偿失了。
皇上宠爱容妃、偏袒容妃这是大家伙有目共睹的,因此就算此事被拆穿,最会遭殃的必定是她自己无疑了。
可眼看着苏妙妗已经开始强大起来,正要一步步地铲除异己,南喜善担心自己若是不答应与她换装的事宜,日后在宫中便不好依附她得以存活。
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满心忧愁的答应了下来,又忐忑不安地在无极宫内静候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偏偏就是害得南喜善如坐针毡,恨不能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
苏妙妗穿着南喜善的衣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走出了宫,一路提心吊胆的她终于在出宫后得以长呼一口气,便见到了站在一旁隐蔽的树后等待多时的南寻。
望着远处南寻的身影,苏妙妗的眼眶霎时间便红了。
自己在宫中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都未曾觉得委屈,可当她今日见到南寻蓬头垢面的模样,还穿着一身满是破洞与污垢的烂布衫时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她的寻哥哥才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怪她自己不好。倘若没有她的存在,想必寻哥哥此时应该在南朝做个逍遥的太子或者南朝王了,便不必被带到这里来受此等折辱。
“寻哥哥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不碍事的,最紧要的是你好便足矣。”
南寻口中虽是这么说着,但实则刚刚见到苏妙妗的第一面是他就心中不快。原来苏妙妗已经彻底摒弃了易容面具,在宫中开始以真面目示人了。
莫非这代表着她已经接受季承翊了?不,这不可能,之前他喂她吃的那药效果绝不可能如此短暂,况且他是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倘若不是药出了差错,总不至于是季承翊用真心打动了她,她又再次爱上他了吗?南寻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第二次,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