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立善在灵堂痛打任氏,这一天竟是没到时辰,才刚刚过了中午,宁家大门就紧闭不再接待上门吊唁的宾客了。
后半夜的时候一辆马车悄悄的从宁家的后门驶了出来,任氏自然就在这马车里,捆绑着双手破布塞着口,一路不停歇直接送出了京城。
宁家二房内,陈佩青支着额头坐在烛边,眉心的褶皱就一直没抚平过,听得门响立即就惊醒,抬眼看见宁立亭凝重的踱步进来,她忙就起身上前倒了茶。
“人送走了?”
宁立亭“唔”了一声,一口将茶干了,拿了壶来又连倒了三杯,全部一饮而尽。
陈佩青的心这才放下,抚着心口惊魂未定:“送走了就好了,她再在府里待着,老三早晚得把她给折腾死,这府里可不能出这种事,不然芸儿在王府那边……”
宁芸现在正受着祁蘅的宠,熬到今日相当不易,要是娘家出了这样的丑闻,大伯打死了弟媳,官司缠上身来,那祁蘅的脸往哪放。
祁蘅下了脸子,那宁芸就直接受影响。
怎还会有好日子可过。
她这个做娘的,还没享受到这个女儿平步青云之后给她带来的好处,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日子就断送在这件事上。
宁立亭想的却不是这事,此时听到陈佩青在这个时候竟然只关心宁芸的日子别受到牵连,当下心里就是一阵止不住的腻味。
但是腻味归腻味,终归站不住阵脚来训斥。
这丢人败兴的事的的确确是出自自己家。
这口气只得就这么忍了。
他没说话,陈佩青的思想却没停下,默了半晌后突然又道:“这么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纳闷一件事,你觉不觉得这也太巧了些,头前咱们的帖子往宁馥那里递了多少回了,她一直都推来推去就是不来,你还记不记得她来的那天,她前脚还没出咱们家这道门,那任氏就抱着孩子进来了,搞得老太爷那天说出的几件事立即就黄了不说,咱们宁家也就从那天开始再没个安生。”她皱着眉,语气是有几分愤然的:“你心里就一点也没嘀咕过?”
宁立亭现在根本就不能听见宁馥这个名字,只要一提起这个女儿,他就觉得是在打他的脸,他这个宁家家主做的,简直颜面尽失,还全都是因为这唯一的一个亲生女儿。
是以,陈佩青在他耳朵根说的这些话,他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只是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往上反,手都不由的攥紧了些,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宁馥的面前,狠狠的扇她几十个耳光,把她打醒。
他这又不说话,陈佩青的心就是一凉。
她只觉得宁立亭这又是要护着他那个亲生女儿了。
当下,再不想再与他言语半个字,起身道:“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