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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靳知远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只是接过礼物说了句&ldo;谢谢&rdo;。临走前又记起来：&ldo;哦，我姐说这几天想请你吃个饭，问问你有没有空。&rdo;

她似笑非笑：&ldo;我还以为是你请。&rdo;

靳知远撇了撇唇角，带出几分洒脱：&ldo;她会联系你。&rdo;

悠悠提着蛋糕，亦向她告别：&ldo;师姐，拜拜。&rdo;

出了门又只剩两个人，悠悠有些磨蹭：&ldo;两个人啊……人太少不好玩啊！&rdo;

他停下步子，笑眯眯的看她：&ldo;昨天热闹过了，早知道你喜欢热闹，就把你一起喊上了。&rdo;悠悠吐吐舌头，心里微微一动，很快的说了句：&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靳知远眼角溢出笑意，意味深长：&ldo;有的人就是糊里糊涂。别说别人的意思了，只怕自己是在装傻。&rdo;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悠悠，伸手拦了出租车，又替她拉开门，是这个年纪的男生中少有的妥帖风度。

他带她到一家西餐店，joiedevivre。悠悠以前去过的西餐店，也不过是和同学一起，还总是点特价餐，吃的时候就嘻嘻哈哈聊天，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的和男生一起吃西餐。

餐厅人也不多，靳知远给她解释：&ldo;我姐推荐的，也不知道怎么样。&rdo;靳知远扫了一眼菜单就合上了，对一旁服务员说：&ldo;法式香糙鲈鱼。&rdo;悠悠还在翻菜单，听他这样说，不由问他：&ldo;运动员该吃牛排啊……那样才能长得壮些。&rdo;

他愣了一愣，嘴角一扬：&ldo;我已经退校队了。&rdo;

悠悠&ldo;啊&rdo;了一声：&ldo;为什么？&rdo;

&ldo;新来的踢得都不错，我自己也忙，就退了。没什么。&rdo;他修长的手指拢着柠檬水，目光看着微微晃动的玻璃杯水面。

她歪着头想了想，又问：&ldo;那曾天洋呢？你觉得他踢得怎么样？&rdo;

靳知远的眼光不经意间挪了挪，声音却平波无漾：&ldo;他踢得不错啊。你和他很熟么？&rdo;

平心而论，悠悠还是有些失落的，她满心希望从靳知远那里听到一个很普通的评价，然后回去打击曾天洋的气焰，于是顺口回答他：&ldo;呃，很早就认识了。&rdo;

很早就认识了……这句话却蓦地让靳知远眼角微微挑起，很缓的接了一句：&ldo;有多早？&rdo;

其实声音很轻，悠悠并没有听见，可是他自己心底分明就在想，今年迎新的时候看到一个小丫头拿了东西来找他，最后不负责任的被朋友拉去说话‐‐比这个早多久？这个学期开学前，那辆闷热的公交车上，见到她脸色苍白神色疲倦的倚在位子上，而自己站了那么久，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比这个早多久？还是更早的时候，早到这个小女生一点点都没记起来？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餐厅的音乐就像呢喃的仙乐，滴滴点点的四溅开去。悠悠拿着开胃酒晃了晃：&ldo;生日快乐啊！&rdo;

他亦笑，明明没有烛光点缀的餐桌，却像小小的火苗燃到了瞳子里：&ldo;谢谢。&rdo;

&ldo;施悠悠，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在装傻？&rdo;靳知远看到她额前的碎发，被她胡乱的拨在一边，忽然有冲动想去帮她抚平。

&ldo;呃？&rdo;悠悠一下子呆住了，&ldo;在医院那里么？装什么傻？&rdo;

&ldo;你真不记得还是假的？&rdo;他眼中笑意越来越盛，提示她，&ldo;再想想，说我踩了你的海报。&rdo;

他既然说起了踩海报，悠悠一下子想起来。去年她趴在学院的走廊上，一笔一画的给外语角写宣传海报，后来有个男生走得快，大海报一角的颜料就给踩花，悠悠气得扔了笔就拉住那个男生的衣角，整个走廊都是她的声音：&ldo;你说怎么办？你赔啊！&rdo;

她下意识的掩住了嘴：&ldo;是你啊？我怎么一点都没认出来？&rdo;

又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帅气的男生，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真的太生气了吧，以至于只盯着那人的领口，又想想花了一下午时间精心打造的海报就这样泡汤了，又很是懊悔心疼。后来只记得后来办公室的一个师兄走出来，悠悠不好意思再吵，就松开手，闷头胡乱再画了一张。

初见的时候她还只是短发，用力拉着他的衣角，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在一片大原野上无拘无束的长着。而现在已经扎了短短的马尾，清新又活泼。

他慢条斯理的说，&ldo;所以，悠悠，我认识你也不算短了。&rdo;

悠悠的t骨牛排上来，还滋滋的冒着热气，服务生将酱汁浇上去，悠悠看着煎得极嫩的牛排，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埋头切肉。

&ldo;施悠悠，我觉得自己很喜欢你，你考虑下吧？&rdo;像是觉得这句话不够劲爆似的，又补充一句，&ldo;不过我也不急，你带牙套的期间，应该不会有别人追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