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辞蹙起眉头,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门铃声又变成了拍门声,重重的拍门声。
很快,传来一道女声:“在干什么?给我开门。”
是叶轻的声音,听起来是有点生气了。
周清辞这才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
叶轻?她怎么会来?
哭归哭,但门还是要开的。周清辞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深卡色的风衣,黑色的发搭在肩头,白净的雪腮清冷动人。
叶轻双手揣在兜里,在看到周清辞那一刻,冷淡的眸子里升起一点有温度的色彩。
“怎么了?哭成这样?”
周清辞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来?”
叶轻看着她,没说话。总归不能说是景肆叫她来的吧,这个时候,她应该不想听到景肆这个名字?
“进去再说。”
周清辞点点头,侧过身让叶轻进屋。
她已经没哭了,但眼睛红得厉害,又不想让叶轻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于是赶紧去卫生间门洗了把脸,顺便用热水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出来的时候,发现叶轻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她。
周清辞坐到一旁,没说话。
叶轻先开口:“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没事。”叶轻抬起手,在周清辞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安抚她:“我还在。”
叶轻心想,好像每个人都要吃上一点儿爱情的苦头的,自己也不例外,周清辞真是傻乎乎,但谁不是傻乎乎呢。
景肆和周清辞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么哭的,但过去这段时间门,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
周清辞吸了吸鼻子,往叶轻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叶轻伸出手,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想哭就哭。”
这话让周清辞刚收起的情绪又崩溃。
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下来了,她记得,小时候摔到了,挨骂了,好像也是在叶轻怀里这么哭。
“姐”“嗯,多大事,又不是天要塌了。”
“我伤心。”周清辞说话时垂着眼,眼睫上沾着一点泪光,晶莹的泪光顺着眼眶直直往外涌,或许是哭得太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
看得叶轻很是心疼。
其实,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叶轻一点儿都不意外,但她没想到周清辞能伤心成这样。
周清辞咬着牙说:“她太狠了”
叶轻一声叹息,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不是狠。”叶轻抿了抿唇,不是帮景肆说话,而是客观地说:“可能,每个人选择不同吧。如果每个人的选择都如你所愿,那就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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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得周清辞哭得更厉害了。
“我以为她会选我的。”
叶轻稍稍低头去看周清辞,盯着她通红的鼻尖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是你以为,遐想是个很致命的东西。”说至此,叶轻明显哽了一下,又说:“你是如此,我也是,所以不要去想没有发生的事,没有意义。”
“所以爱情不是一比一划等号,不是我给她什么她就给我什么。”
叶轻点点头,“当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