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听到他的声音打心眼里烦,便向脖颈后胡乱去抓斗篷,想盖住脸。突然就听他嘶的一下,倒抽了口冷气。她回眸看了眼,见他颧骨上赫然挂着两道血痕,不用说,是她刚才抓的。他碰了下伤,气的瞪眼:&ldo;你!&rdo;暇玉自知闯祸,赶紧坐起来:&ldo;我不知道你靠过来了,我这就给你吹吹,皮外伤而已,不打紧。&rdo;他恼了:&ldo;这伤一看就是女人抓的,明天叫我怎么见人?走出门不够别人笑话的!&rdo;☆、再起祸端锦麟用手捂着右脸颊的血痕,黑着脸往上房走,暇玉迈着小碎步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ldo;……不行的话,你明天去卫所的时候抱只猫,就说是猫抓的……&rdo;没等说完,他表情阴郁的回头,瞪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气冲冲的往前走。这时阑信打前面来,早就猫着腰等着跟老爷汇报事情,但这会锦麟闹心的紧,什么都不想听,不等阑信开口,穆锦麟便道:&ldo;你去找块青砖来给我!&rdo;阑信一怔,但不敢问,乖乖的下去了。暇玉嘀咕他要青砖做什么,难不成要拍自己?不能吧……等阑信取来青砖送到上房,锦麟从梳妆台上拿了镜子在手,另一手拿了青砖,她才猜到他要做什么。&ldo;你想用砖把脸蹭出一片伤来遮盖抓痕?不至于吧……&rdo;&ldo;当然至于,你不知道我每天见的都是什么人吗?&rdo;锦麟把青砖在地上摔成碎块,捡起一块合适的在手,就准备用粗糙的砖面蹭脸。掩盖树叶最好的地方是森林,遮盖伤口的最好办法是创造出新的伤口。&ldo;没别的办法吗?别冲动!&rdo;他瞪眼:&ldo;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蒙面吗?&rdo;见她不答,哼了声,二话不说,把砖面贴着皮肤,使劲按住,然后在颧骨的皮肤上快速蹭了下。等他丢开青砖,暇玉就见他颧骨处少了大概两块指甲大小的皮肤,红赤赤滚着血珠,而之前的抓痕真的看不出来了。她抽出手帕赶紧给擦着伤口边缘的尘土,一边小口呵气吹一边说:&ldo;一会上些药,很快就能结痂了。&rdo;锦麟一把夺过她的帕子,自个胡乱蘸了蘸伤口,把帕子丢掉:&ldo;不用上药,就这样好了,若是有人问,就说是骑马跌下来,擦伤的。&rdo;&ldo;……&rdo;她小声说:&ldo;还是擦点药吧……&rdo;&ldo;都说不用了。&rdo;这时丫鬟们进来将一地碎砖块和砖沫打扫干净,大气不敢出的退了出去。独留穆锦麟杵着下巴和暇玉。她顶着他的视线,不敢抬头,过了很久,才重新找到话题:&ldo;晚上你想吃点什么?&rdo;他盯着她,一挑眉:&ldo;你!&rdo;暇玉心说这次是完了,谁叫自己不占理呢。她酝酿了下泪水,咬着嘴唇缓缓抬眸:&ldo;……都随你,只要你能觉得好受点……&rdo;他一怔,接着扣住她的手腕,迫近她:&ldo;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do;&ldo;……&rdo;她忍不住向后缩,道:&ldo;老爷,您的伤口又流血了,真的不要叫大夫来吗?&rdo;终于老天开眼,这时就听阑信来外面禀告:&ldo;老爷,李小爷来了,等了有一会儿了。&rdo;&ldo;让他再等会,说我马上就去。&rdo;放开暇玉,重新拾起镜子,左瞧又看确定不会穿帮,才对妻子半威胁半调笑的说:&ldo;你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治你。&rdo;‐李苒是和锦麟一起玩大的,彼此熟悉的很。一见面,李苒就盯着锦麟脸上的伤问:&ldo;爷,您这是怎么了?在哪伤的啊?&rdo;在他印象里,他家大人的身手了得,他不伤别人就不错了,哪能轮到他自己受伤。&ldo;啊……&rdo;锦麟淡说:&ldo;新买了匹马,性子烈的很,不让骑,把我给伤着了。&rdo;李苒啧啧称是:&ldo;好马太少。&rdo;锦麟见他没起疑,便问他用饭了没,得到否定的回答,便让人做了酒菜招待他。又叫琴坊唤来几个舞姬歌姬作陪,几杯酒下肚,李苒大吐苦水,原来他今个休假在家,可是他娘亲一直唠叨让他娶亲的事情,他烦的不得了,便跑到这里避难。&ldo;我现在这样挺好,自由自在,要是娶了妻子,处处受牵制。出去找乐子,对不住她,不出去找乐子,对不起自己。&rdo;临了补充了一句:&ldo;要是碰到个脾气不好的毒妇,以后有的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