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麟见她吃惊,便放开她,双手捧出小兔子放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说:&ldo;玉儿,你看!&rdo;那天就是为了给她看这个小玩意,所以,想要缓和关系,自然也是从这点着手。暇玉呆若木鸡,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直到锦麟打开她的手,让那温暖的小生命到她手心,她才恍然惊醒。锦麟强笑道:&ldo;玉儿,喜欢吗?咱们那天不是说好的么,让你做个小兔子,咱们多生几个孩子……&rdo;说到最后,竟没法自持,嘴唇颤抖,哽咽起来。见她没表态,几乎是低三下四的问:&ldo;咱们和好吧,我不想就这么离家。&rdo;暇玉将呆滞的目光移到他脸上,怔怔的说:&ldo;穆锦麟……你不正常……&rdo;说罢,连连摇头含泪道:&ldo;你不正常,你不正常……&rdo;锦麟并没觉得自己错在哪里,他放出和好的信号,为什么她反倒不领情,他便也受不了了,道:&ldo;暇玉,你还要我怎么样?这几天来,我也不好过。尽量想着你的好,去原谅你。我那天的确是气急了,才对你做下那些事。但我想通了,我给你时间,还一样对你好……行不行?&rdo;见暇玉无动于衷,心酸的强忍泪水,恨恨的道:&ldo;这都不行,你难道非要我跪下求你吗?你能不能给我留些自尊?&rdo;&ldo;锦麟……&rdo;暇玉亦心痛:&ldo;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吓我?你告诉我,那匣子里是我哥的手指,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那里面是兔子,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害怕?你每次都这样,把残忍当有趣!&rdo;他一则是抹不开面子,不想直接讨好她,二则是为了造成前后差异,想给她个惊喜,怎成想她全不买账:&ldo;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能那么做吗?我从来都是嘴上说说的,我哪一次舍得真的把你怎么样了?&rdo;&ldo;我怎么知道?!&rdo;暇玉道:&ldo;谁知道你哪一次是真的,哪一次是做玩笑之举?除了你,没人把威胁别人的生命当做有趣!你一边耍狠,树立自己的威信,不叫别人看轻你,一边又要别人能够体察你每次所谓的&lso;玩笑&rso;,那怎么可能?!除了你自己之外,没人能做到!&rdo;&ldo;……&rdo;暇玉深吸一口气,哽咽道:&ldo;锦麟,你自己想想,你有哪一次不是这样的。稍有不顺气,就暴跳如雷,恨不得把一时怒火所向的人杀之而后快。穆锦麟,你不这样,就不能做事吗?&rdo;本来默默在听的锦麟,猛地的站了起来,咬牙道:&ldo;你真说对了,我除了这样之外,当真不能做事!我若是对别人心慈手软,谁会认识我这个死个爹娘的毛头小子是谁?!锦衣卫那些油滑的老市侩,又怎么会听我的!甚至,我不这样!我又怎么能娶的到你!我知道,有的时候,我做的不对,但我已经把我认为最好的给你了!我或许对不住很多人,但绝不包括你,你去外面打听一下,有哪个男人像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哄妻子的,有哪个男人像我这样把心思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你爹那种窝囊废,甚至还养了一个外宅!我呢?就想得到你这么一个人,却求而不得!&rdo;他眼中雾气渐浓,道:&ldo;罢了,罢了,我这就走!那天听你说不想看到我,我就该立即走人!而不是在今天再来找你,饱受羞ru!&rdo;说完,转身就走。暇玉想起身追他,终究是没有。看着那小兔子衔着菜叶在锦褥上蹦跳了几下,她别开头看向一边,伸手拂去眼角的泪。心说,走了最好,不用见面,省得糟心。‐锦麟走的那日,起了一个大早,除去赶路的因素,也有为了避免和妻子见面的原因在里面。其实行囊没什么可准备的,他早就习惯这种随叫随走的生活,成婚那年去抓庆王,他还不是接了一个命令,就行了上千里。成婚时……想起来就堵心。他摇了摇头,重新关注眼下的事情。府里没什么好交代的了,自家的仆人都是几经挑选的,纵然他走了,也该能尽心伺候她。反正个月就能回来接他们,倒也不必做过多的交代。天微微放亮,他就带了一个仆人,在府前上马欲走。&ldo;老爷,不去看一眼小少爷吗?&rdo;当然想,但毓泽在她那里,若是见儿子,难免要见她。想了想,终究忍痛忍下了这个念头,一勒缰绳道:&ldo;走!&rdo;便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