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别担心,我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管宁儿笑着安慰孟小安,又打开了那副卷轴:“上一回啊你可不知道,那七彩琉璃杯丢了,都城戒严得厉害,我在城中兜转了十来天才找到机会……这一回不会更骇人的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管宁儿的轻功独步天下,能与她比肩之人全天下不超过三个:“太医院在这里。”他的手指点了点:“那案宗藏在了太医院的一间楼阁中,这副卷轴上没有,但先前三殿下同我们说的时候,说了那楼阁极为醒目,有五层之高,里面没有什么机关,只是楼下的守卫森严,但是上面几层他也没有去过,不知道贸贸然上去会不会有危险——以前这地方只有一二侍卫看守着,但我们的陛下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面有秘密,总之你万事小心,以稳妥为上,东西带不出来也不太要紧,人一定得没事。”
管宁儿见孟小安一脸紧张,一看便不是在同自己说笑,便也沉了脸色,缓缓地点了点头。
孟小安又道:“我知你对他们恨之入骨,但这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我和小宁还在做准备,你且耐心等一等。”
管宁儿便笑了起来:“我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还等不得这些时候么?”
孟小安知道管宁儿的性子野,但是向来说一不二,说了会等,那便是会等了。
“教主。”外面来了个穿着灰衣的魔教教众,小声道:“明水大夫来了口信。”
狡兔三窟,魔教自然也是如此,在都城中有三个所谓“总坛”,一个明面上的总坛,处理魔教在都城的这些铺子和人手,也就是明水和孟小宁住的地方,皇帝也才能够派了小太监去请;第二个就是孟小安现在和管宁儿在的地方,这是专门用来接待别处的魔教教众的;还有一处最为隐蔽,平日里根本没有人会去,除了都城的坛主知道在哪里外,就只有总教的几人知道,是用来避险和养伤的——那一处的院子平日里也请了人手打扫,只是请来的都是普通的佣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扫的是谁家的院子。
三个地方离得远,来回就要找人传口信。
孟小安以前是最怕听到明水有话要说的,因为明水的身份关系,他一开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好话可听。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了,孟小安也就已经习惯了。
“进来吧。”孟小宁指了个位置让管宁儿坐下,又让外头的人进来。
那教众低着头,也不敢看屋中的人,只是小声道:“明水大夫来了口信,说是皇帝陛下今日一早便宣了他入宫,让教主早做准备。”
在魔教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孟小宁和孟小安是两个人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共用着魔教教主这一个身份,因此明水没有直接说是孟小宁被接了进去,只是语焉不详的略过了。
孟小安当然是听懂了,点了点头又把那人挥退了。
等那人出去了,管宁儿才开口道:“皇帝陛下把小宁接进皇宫里了?那怎么办!小宁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他现在一定很不好过。”
孟小安冷笑了一声,只怕孟小宁现在正欢欣鼓舞呢。
差不多的时间,口信也传去了张思勉那里。
张思勉刚刚下朝,才走出宫门便见自己家的小厮着急的不得了,在马车边团团转。‘’
“你这是怎么了?”张思勉又好气又好笑:“身上长虱子了不成?”
那小厮见到了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哭丧着脸道:“方才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说是叫什么明水的……让小的和殿下说一声,说是夫人被接进宫里去了!夫人的规矩都还没有教好,接进宫里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请殿下快些去见夫人呢。”
张思勉当然知道明水的名字,也明白过来了明水说的人是谁。
因为传话的人不知道这小厮能不能算作是张思勉的人,便胡言乱语瞎说了一通。
“你这么着急?”张思勉看着那小厮在原地跳脚,这小厮的确称不上是他的“自己人”,是以前皇帝陛下赐给他的,还好明水那里的人聪明,不然恐怕是要糟。
“小的都快急死了!”那小厮似乎是真的着急得不行:“若是夫人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可不是要牵连殿下?”
张思勉点了点头:“你说得倒是不错……只是,我哪来的夫人呢?”
那小厮一愣。
张思勉接着道:“本王还没有娶妻,府中也都是些侍妾,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传这样的消息……你也是的,丢人。”
那小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良久才道:“那、那大家不是都在传,殿下要和那位……那位大侠成亲了么?”
张思勉这下确定了这小厮是皇帝的人,这在探他的口风呢。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若是他真的犯了什么错,父皇还会因为这个打杀了我不成?整日里不想着好好干活,尽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等回去了就让管家把你分去前院,做个洒扫的仆役。”
那小厮连忙哭丧着脸道:“殿下殿下,是小的不好,你且饶了小的这回吧!”
他现在的身份是张思勉的随身小厮,除了早上起得早些,比那些普通仆役不知道清闲了多少,在旁人面前也一向是高人一等的,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可不比那些“七品官”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