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觉得她的话荒诞至极。他甚至无法控制的笑起来,“对不起章小姐,恕我难以自抑。”她真是好笑。严昌石那样的龌龊男人,女人如不奉送些便宜给他占,他怎么可能肯为她做这么多事?况且他们不是已经秘密订婚,他还真是好奇,章真瞳会怎么去对她的昌石开口。“我会劝他与你和解。然后表面上我仍然是他妻子,可是你知道,我一辈子心里只会爱你!”就是说,想让他顾辰做她章真瞳的情夫?!简直荒谬!顾辰瞪着章真瞳,半晌不语。他真想知道她脑子里是怎样的结构,为什么其中想法会令人不齿到无话可说的地步。过一会儿,他轻轻说:“章真瞳,你去看看大夫吧,挂神经科!”章真瞳脸色陡然一沉,尖声叫道:“顾辰,我错看了你!想不到你和许瞳一样不识好歹!好,你这样羞辱我,我就让许瞳坐一辈子牢出不来!”最后这一句,令顾辰动了怒。他走到章真瞳面前,极近的俯视她,凛冽气场压迫得她几乎不敢呼吸。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胆怯闪躲,冷冷说:“你尽管试试看!她少一根头发,你断一条手臂;她碎一块指甲,你余生可以为自己备好轮椅;你只要动她,我势必在你身上百倍千倍的讨回!”说完再不理会章真瞳脸色青白交加的变换,他转身背对她不耐烦地说:“请你离开,并且以后不要再来!”他实在不愿多看她一眼。章真瞳想不到自己兴冲冲而来,不惜放□段向他求好,结果却只是又一度的自取其辱。她失控地涕泪横流,哭泣叫喊:“顾辰,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跺跺脚,转身跑向门口。她拉开门准备冲出去。这时顾辰在她身后无限响亮地答了一句:“多谢!”●︶3︶●郑秘书对许瞳感叹,“大表哥虽然爱装冷扮酷,但是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苛刻过,章真瞳真是能够刷新人类的忍耐极限。许瞳,你真幸运,大表哥他这样爱你!我相信他不来看你,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和原因,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把你看得重过自己的命。所以,你别郁闷,早晚会得机会,让他亲口告诉你他不来看你的原因!”许瞳点点头,垂下眼帘,静静地微笑开来。是的,她知道,他确实爱她。●︶3︶●真瞳要她收手,可是被章真瞳断口拒绝。后来……”许瞳心中一动跳。她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看到章康年为自己出头的一天。“后来怎样?”她问庞蒙。庞蒙皱皱眉后,笑一笑说:“没什么!”他没有告诉许瞳实话——后来又发生一些事情,章康年受到刺激,中风住进医院。“许瞳,别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连你父亲也有出过一份力,你自己就更加不能泄劲了!”徐徐叹一口气,他又没头没脑地加补一句,“人这辈子,种善因便得善果,种恶因便自得报应,其实真的很公平。”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许瞳的心一下静下来。不错,她从没做过有愧良心的事情,她应该相信,这番劫难她一定度得过。●︶3︶●晚上,许瞳觉得心里难得的一片平静。她不由自主开始回忆与顾辰从相遇、相识到相斗、相爱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她笑起来。原来真心爱一个人,并且知道他也爱自己,那么回忆起与他之间的往事时,就算身陷不堪之地,也总会在心间溢满融融甜蜜。想到那一次他恼自己骗了她,把她带到酒店房间去,用极之残忍的手段吓唬她,企图以此迫她开口求饶;可是最后他终归心软妥协,而她就狠狠打了他一耳光。看着自己的左手,许瞳笑起来。那一巴掌,她是真的用足了力气,直把掌心震得又麻又痛。这一巴掌放在以前是解气,可现在回想她却只觉无比心疼。她用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左手掌心,心头变得无限柔软,就仿佛她此刻正在摩挲的是他被打的那侧脸颊一样。忽然她心念猛地一动,整个人变得异常兴奋,。她打他时,用的是这只左手!●︶3︶●第二天庞蒙再来时,他竟看到许瞳双眼几乎就快要放出光来。他立刻心中一喜,“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发现了什么漏洞了是不是?”许瞳含笑点头。庞蒙也跟着兴奋起来,“快说说!”许瞳有些兴奋地告诉他:“一般人都是右手比较灵活,于是不熟悉我的人,按常理去推断,多半会觉得我也是右撇子。我记得那天小途是用左手给我递的刀子,他用左手递,我便自然而然用右手去接,于是刀柄上的指纹,都是我右手的!漏洞就在这里了!”顿一顿,喘口气,她继续说,“小途混进来的时间短,也不够细心,他以为我和一般人一样,都是右手更好用,根本没调查清楚其实我是个左撇子;而那个被捅刀子的人,不是说他中刀的部位是在肋间、并且断了两根肋骨吗?”庞蒙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过来。“是了!就是说,从肋间刺一刀进去,能够一下就震断两根肋骨并达到一刀即可伤人致死的程度,要求这人的力气一定很大,尤其是瞬间爆发力;或许你的左手勉强可以达到,可你的右手根本没有这份能耐。并且通常来讲,一个人在情绪高度紧张激动的情况下,即便出手,也会是用自己最灵活最好用那只手,这其实是一种本能,试想谁会在最紧急时刻,用自己并不甚灵活那只手去与对方正面交锋?”许瞳用力点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庞蒙长出口气,“这下好了,我们反击的时刻到了!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向前倾了倾身,他有些难掩兴奋地对许瞳小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长已经找到能够彻底扳倒严昌石的方法,许瞳,我们即将大获全胜!你就快要出来了!”许瞳眼底不禁再次盈泪。她有些想要笑话自己,真是愈大愈脆弱,这几天所流的眼泪竟要比她从前二十几年加在一起还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