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鸢哽了哽,她想起那年被野裘欺身而上的屈辱,死活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原谅窦漪房。
那可是匈奴啊,是把女人视作猪狗牛羊的匈奴啊!若那一次真的被野裘得了手,自己如今只怕会在那寒凉之地受尽折磨。
莫雪鸢想到这儿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从前竟半点没想到自己的处境,反而一门心思对窦漪房献殷勤。
“不会吧,她真的给你下了药?你还原谅了她?”绿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莫雪鸢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绿芜颇有些纳闷地问:“你难不成有磨镜之好?”
莫雪鸢闻言被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摇头:“不是,只是她从前给了我几分温暖。”
“哦?她救了你的性命?”绿芜神情认真地问。
莫雪鸢摇了摇头,将她和窦漪房外汉宫时的相知相遇讲给了绿芜听,绿芜听后满脸写着——就这?
绿芜简直快被莫雪鸢给气笑了,就因为窦漪房不嫌弃她容貌丑陋,替她出了几次头,她便连窦漪房算计她的清白也忍下了?
作为一个细作,莫雪鸢简直失败的一塌糊涂,比她那个恋爱脑的表姐还让人无语。
最起码青宁是为了自己的丈夫,而莫雪鸢呢?
莫雪鸢此刻也有些羞窘,从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对窦漪房好有什么不对劲,可凡事儿耐不住思量,这一思量她也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蠢。
“你对周亚夫什么感觉?我记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死后他三天两头进宫求代王查出凶手。”绿芜一脸八卦的凑近问。
莫雪鸢想到周亚夫几次三番的救自己于水火,沉默了片刻后,语气酸楚:“我和他能有什么,我是细作,他是代王的心腹。”
“那可不一定,我觉得他能为了你反了代王!”绿芜满脸笃定地道。
莫雪鸢的心骤然一缩,她看向绿芜眼里闪过了然:“你把窦漪房害死我的证据给了周亚夫?”
绿芜笑着点了点头:“不止,还有窦漪房给周子冉下毒,给我下毒,代王知晓详情却包庇窦漪房的种种证据,我都让人给了周亚夫。”
“吕后想让代国内乱?”莫雪鸢思索了片刻后语气笃定地问。
绿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吕后哦,你离开汉宫太久了,都不清楚如今建章宫是谁在管理了吧,没事儿,你回去就知道了。”
莫雪鸢闻言心头一惊,照绿芜的说法,建章宫的细作如今已由一人管理,那个人是谁?
吕后那样独裁专断之人竟放心让她处理细作的事务。
莫雪鸢不断思索着往日相熟的细作,一时半会竟想不出是何人有此能耐。
绿芜也没和她解释,只是靠在马车上满脸惬意地道:“不知道你想不想念汉宫,我在代国呆了这些日子可真是快无聊透顶了,你还记不记得长安的如意坊,那里的芙蓉糕最是好吃,我都快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