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惊疑不定的来到景阳宫后,由太监进去禀告,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璟帝才让他们进去。
他们走进大殿,大殿里静悄悄的,他们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
璟帝满脸阴沉的坐在龙椅上,风雨欲来。
九莺莺眼睛红红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她低垂着头,他们走进来,她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淑妃心里忍不住开始打鼓,她看着九莺莺眸色动了动,露出关切的神色,上前握住九莺莺的手。
“莺莺,你怎么哭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跟我说说,我给你做主。”
九莺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哀戚的道:“淑妃娘娘,莺莺进宫来本来是想请您做主,给莺莺讨个公道,不过现在父皇亲自处置此事,莺莺已经无话可说,一切都交给父皇定夺吧。”
淑妃心里震了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莺莺,发声了何事啊?”
璟帝目光阴沉沉的看着他们,“你们消息倒是灵通,朕的护卫才刚出去抓人,你们就知道消息赶过来了。”
贺怀瑾和淑妃面色同时一变,贺怀瑾连忙低下头来,淑妃勉强笑了笑道:“陛下,我们也是担心您和太子妃,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们如此生气?”
璟帝冷笑一声,突然把手里的折子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大喝道:“还不是你那个弟弟做的好事!”
淑妃和贺怀瑾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此事定然跟秦壮启有关,但听璟帝如此动怒,还是吓了一跳,立刻跪了下来。
淑妃心思飞快地运转着,能让九莺莺如此委屈,又能令璟帝如此大怒,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秦壮启调戏了九莺莺。
她心里怒骂了九莺莺一句红颜祸水,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璟帝一眼。
她对上璟帝阴沉的眸子,不由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
她心里虽然气九莺莺不懂事,但是面上不显,低着头老实认错道:“陛下,我那个弟弟最喜欢胡闹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说不定是在跟太子妃开玩笑,太子妃不要太认真。”
她抬头看着九莺莺,语气温柔宽厚,话里却透着讥讽的道:“太子妃,本宫知道你长的漂亮,壮启可能不知你身份,无意间冒犯了你。”
她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也莫要太敏感,你可能自恃美貌,以为天下男子都会心悦于你,但我最是了解我那个弟弟,他性情宽厚善良,绝不会有不轨之心,除非……是你做出了什么举动,让他以为你是勾栏院里的那些女人,不管怎么样,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九莺莺听得恶心,淑妃以为秦壮启只是轻薄了她,便想要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还将她比作勾栏院里的人!
贺怀瑾也面色不悦,他看向九莺莺,蹙眉道:“太子妃,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先来跟我说,何必闹到宫里,如此小题大做?”
他一直觉得九莺莺虽然有些任性,但是一直被他牢牢握在手里,可是九莺莺这次竟然招惹了他的舅舅,还闹到了璟帝面前,给他惹麻烦,他不由不悦。
他觉得就算秦壮启做错了事,大不了他私底下惩罚秦壮启,九莺莺这样把事情闹大,不但秦壮启捞不到好处,他和他母妃可能也要受到拖累。
他认为都是九莺莺的错,如果九莺莺息事宁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至于九莺莺究竟受了什么委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闹到璟帝面前。
他如此想着,面色不由有些不悦,说话时声音也格外的冰冷,近乎逼问的道:“太子妃,你遇到事情为何不先来找我?”
“孤的太子妃被欺负了,为什么要去找你?”贺怀翎扬声道。
他推着轮椅从大殿外走进来,目光如鹰的看了一眼贺怀瑾。
贺怀瑾没想到贺怀翎会突然进来,面色尴尬的拱了拱手,说:“臣弟刚才一时情急,就是随口一说,太子莫要介怀。”
贺怀翎不置可否地睨了他一眼,对璟帝行礼道:“父皇,儿臣听闻太子妃受辱,心中焦急,所以未来得及禀报就进来了,请您莫要见怪。”
璟帝摆了摆手,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没有时间计较这些,更何况贺怀翎是太子,他本来就给了贺怀翎自由出入景阳宫的权利,只是贺怀翎向来有分寸,很少不禀告就进来而已。
贺怀翎抬头看向九莺莺,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轻轻挑眉,道:“太子妃,你还好么?”
九莺莺与他对视一眼,将他眼底的揶揄看得一清二楚,偷偷瞪了他一眼,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像个怨妇一样,柔柔弱弱的回道:“反正我怎么样殿下也是不关心的,又何必多问?”
璟帝和淑妃、贺怀瑾都在这里看着,她当然不能跟贺怀翎表现的太亲密。
“哦,那孤就不问了。”贺怀翎十分配合,当真就不问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过身去。
九莺莺:“……”她的《俏太子受难记》哪去了?她一定要找出来再看十遍!
大殿里的其他人将他们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思各异。
淑妃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璟帝,眉眼温柔,神色小心。
她柔柔的看着璟帝,声音失落的道:“陛下,请您饶了臣妾弟弟这一次,臣妾当年为了能够早点服侍陛下,小小年纪就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