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黑漆漆的枪口,沈希屿毫不畏惧地站直了身子,目光焦急地在会场里寻找着宿绛的身影。
没在这边,也没在那边,不在会场里,难道出去了?
明明熄灯的前一秒她还安安稳稳坐在他身旁的,这样突然的消失,一定是被人带走了。
这帮人真是找死……竟敢绑架宿绛!
“如果那个女孩出事了,我不介意让这里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去给她陪葬。”
沈希屿攥紧拳头,语气冷如霜,眸子里像是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拿枪指着他的歹徒:???
不是,什么鬼,明明拿着枪的是他,为什么现在被震慑到的也是他?
“沈希屿,你和我女儿一起来的?”
本打算沉默的龙奕在听到少年这句话话后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用阴沉的声音质问着,旁边的蛇主和佑钱那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面对龙奕的质问,沈希屿甚至不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一直都知道,龙奕不喜他出现在宿绛面前,他能和宿绛一起长大,全靠曾经他那个誓言。
那时他十岁,父亲因为手段狠戾树敌众多,那时他们家产业刚在国内站稳脚,又因为沈家男人要自立自强这个家规,家里人根本无暇顾及他,因此最年幼的他成了那些人报复的对象。
跟踪,绑架,车祸,下毒,那群人对一个十岁的孩子简直无所不用,但凡换成一个普通的孩子随便一种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对于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但他忘记了,他身边还跟着宿绛。
小丫头嘴角溢出的鲜血刺痛着他的眼睛,几乎成了他的梦魇,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喜欢她,没有喜欢到把自己的蛋糕给她,那块原本是他的满是剧毒的蛋糕,要是进医院的是他就好了。
从那件事后,龙奕就把宿绛保护的严严实实,把她变成了一朵温室里的花朵,而他,则被严令禁止接近。
直到那天,他跪在地上直视着男人冰冷的眼睛许下那个誓言,他也终于能靠近她了。
而现在……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抱歉,叔叔,是我没保护好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少年目光坚毅,他再也不是九年前那个茫然的孩子了。
听到沈希屿的话后,龙奕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他身旁的佑钱和蛇主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两个字。
完了。
“蛇主,让所有人行动起来,封锁整栋大楼,天上也不能放过,就算把这里翻过来都要找到小姐。”
男人沉着脸下了命令,蛇主额头冒着汗,硬着头皮应下了。
手里持枪的歹徒们还没搞清发了什么,刚想出声呵斥震慑他们就听见连着砰的几声。
他们中好几名同伙应声到底,好不容易的安静下来的会场又陷入了混乱,就像是在鱼群中投入了一颗炸雷。
趁着混乱,龙奕这边的人迅速控制了现场,男人一脚踢飞面前歹徒手里的枪,然后又是一脚反身踹飞,如同索命恶魔一样,猩红着眼将那人的脑袋踩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我女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莫名其妙又要陪葬的歹徒趴在地上想哭,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怎么就要陪葬了?
“哈哈哈哈,好啊,陪葬,我们来压根就没想着回去,死之前能拉着你们这群万恶的资本家给我们陪葬值了!”